想著,吳邪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也不知道小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那家夥發現自己不見了時,會是什麼表情?
察覺到男人的走神,黑衣人搖搖頭,撩開珠簾出去,給自己倒了杯茶,門外響起敲門聲,店小二把食物拿上來了,吳邪就聽那男人低低的和店小二說著話,似乎在問一些臨安的近況,那小二也都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吳邪坐在裏麵,一手撐了下顎就發起呆來,如今逃是逃不走了,這家夥又說是來幫自己的,可見必然是知道一些什麼,反正自己也是要查王大奎的事的,小哥那邊……也許會找起來也說不定,如果自己亂跑,反而更危險。
大概理了一遍思緒,吳邪準備裝作順從的樣子,能想辦法透露出一點消息去,就留下一些線索什麼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相信那悶油瓶子一定會找來。也一定會找到自己。
等到門再次被關上,黑衣人走進來,對吳邪伸手,“來吧,出去吃點東西。”
吳邪翻了個白眼,卻還是得伸出手去,男人手心冰冷,沒有什麼溫度似的,牽著吳邪慢慢到了小廳裏,抽出凳子讓他坐下了,然後又幫他擺好了碗筷。
“這段時間我們都住在這裏,我會去幫你打聽王大奎的事情。”
吳邪拿著筷子都覺得有點手抖,慢慢吃著飯,問他,“你和王大奎有仇?”
男人笑笑,“他給我惹了不少麻煩,不解決了,我可受不了。”
吳邪好奇,眨著眼看男人,“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男人看他一眼,拿筷子點了點櫻唇,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吳邪,不過最後還是淡淡道,“解語花。”
“解語花?”吳邪覺得有些熟悉,“這名字真好聽。”
頓了頓,又笑的惡劣,“像個娘們兒。”
男人臉色果然不好看,拿鳳目瞪了他一眼,“我原名是解雨臣,語花是化名。”說著,放下筷子湊近過來,一張美豔絕倫的臉盯著吳邪看,“你還沒想起我是誰?”
吳邪一愣,是覺得有些熟悉的……便咬著筷子皺著眉頭傻兮兮想起來。
解語花……解語花……解語花……
按道理說,長得這麼美的人,怎麼可能見過還會忘記……
美人?……美人……
別說,這一想美人,吳邪還真記起來一個人,不過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自己年紀也不大,八九歲的樣子,那時候老餘還在,給奶奶慶祝壽辰的時候,老餘找了當時剛好遊曆到開封來的一個很出名的戲班子。
當時,年紀最小卻唱功絕佳的,就是一個叫是什麼花的小孩子,和自己一般大,不過比自己矮一些,長長的頭發利落的捆著,那張臉任誰看了都誇,日後一定是個名角。
當時小小的吳邪跟在三叔旁邊,和那孩子對視,互相都好奇的打量,奶奶的生日結束後,吳邪還和那孩子玩了好一會兒,就記得對方幹幹淨淨一張臉,手指和臉頰都是軟乎乎的,因為對方一直穿著戲服,臉上還貼花,吳邪一直把對方當成了女孩子。
“小花?”吳邪有些傻的念出這個名字,上下打量,“你是小花?”
男人哼一聲,“沒良心的,我一直記著你呢,你卻不記得我。”
吳邪呆了呆,隨後一放筷子指著男人大叫,“你是男人?!”
小花頓時黑了臉,“我哪個地方看起來不像男人了?”
吳邪嘴角抽了抽,想說哪個地方也不像啊,當然,那隻是說小時候而言,如今雖然美貌依舊,不過還是能看出性別的。
見吳邪終於把自己記起來了,小花也懶得拐彎抹角,“我自然有自己的原因要收拾王大奎,隻是我一個人沒辦法,所以要找你幫忙,剛好那個女人也要找你,所以就救了她,讓她引你來臨安。”
吳邪皺眉,不解,“找我幫忙?我能做什麼?而且既然事情複雜,一開始你就說清楚啊,我那邊有個悶油瓶,別看冰冰冷冷的,能耐可大,你直接說清楚,咱們一起來就好了,幹嘛要綁我一個人。”
小花卻是淡淡笑了笑,拿起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你能幫忙的地方可多,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你那奇怪的血性,另外嘛……如果隻有那胖子在,我可能就直接出麵和你談了,隻是你身邊有那個小哥在,我可不敢輕易出現。”
“啊?”吳邪不解,就聽小花似乎自言自語,“到時候,我還來不及和你認親,就被一刀解決了。”
吳邪不滿,“說什麼呢,小哥可不會胡亂殺人。”
“他是不殺人。”小花突然陰測測的撇了吳邪一眼,“可他殺妖啊。”
房間裏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小花自顧自喝酒,吳邪卻是腦門上都冒了一層冷汗出來。
他本來還想說小花胡亂開玩笑,卻突然記起,那個一直跟蹤自己的蒙麵人,被他們推算出來,是變成了胖子的樣子,然後引出了潘子……而潘子……一直在追的是一隻……一隻……
吳邪覺得背脊隱隱發涼……
這究竟是真的那個小花,還是說……是披了小花的皮的……狐妖?!
眼看吳邪整個人都要僵硬了,小花才惡劣的笑出聲來,拿纖細的手指頭戳吳邪呆住的臉。
“你這人真有趣,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說著,一手撐了一邊的臉頰道,“別亂想了,我就是你記憶裏的那個小花沒錯,隻是我原本就不是人,我是一隻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