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吱呀一聲,張起靈從外麵走了進來,之前吃飯時,吳邪就開始看這本書,吃完後,他去把空了的碗筷送回廚房裏,回來看見吳邪還在研究那本書。
走過來坐到床邊,伸手摟住他。
“看出來什麼了?”
“沒……”吳邪扁扁嘴,歎口氣倚靠到張起靈的肩頭,“這一頁粘的牢牢的,根本打不開……我又不敢用其他方法……萬一損壞了……”
吳邪此時手裏拿著的正是那本真正的誌怪傳,其中被黏起來的那一頁,吳邪始終覺得有什麼秘密,可是想盡辦法,也無法打開這一頁,更害怕弄壞掉。
“別著急。”張起靈吻了吻吳邪的頭發,“慢慢來吧。”
說著,又道,“黑瞎子已經走了。”
吳邪一愣,“什麼意思?”
“聽說他回去複命。”
吳邪眨著眼睛半響,一把抓住張起靈的衣領子,“他不是說要帶你走的麼?”
“據胖子說,他說不過小花,所以放棄了。”
吳邪傻了好一會兒,“什麼意思?”
張起靈看他呆呆的模樣,忍不住微微動了動嘴角,“別管什麼意思,總之,我不會離開你。”
吳邪眼眶發酸,一把抱住了張起靈,“你真的不會離開麼?”
“不會。”
“真的?”
“恩。”
張起靈溫柔的回抱住吳邪,嗅著屬於吳邪的味道,隻覺得心裏一片安心,不管之後會怎樣,他都會盡全力守在他身邊的,不會離開半步。絕對不會。
吳邪在張起靈懷裏靠了好久,才突然慢慢道,“你和黑瞎子到底瞞著我的是什麼。”
“……”張起靈皺起眉,“現在這個不重要了。”
“不……”吳邪搖搖頭,“很重要,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說著,吳邪緩緩道,“黑瞎子騙人的對不對?你就是麒麟本身……”
張起靈手指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吳邪知道這個不擅長撒謊的男人,此刻正絞盡腦汁的想隱瞞,便道,“我們遭遇過這麼多次危險,你身上的麒麟紋身從來沒有複活過,包括在地下室裏,你想衝進封印裏時,它都沒有出現……那是因為它根本不可能出現吧?”
張起靈語塞……沉默了很久,知道不可能瞞得過去了,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果然麼……”
吳邪歎出一口氣來,“你就是麒麟,所以你才會這麼拚命保護我,那是你的潛意識?還是本能?”
張起靈眉頭一皺,“不是!不是因為你是純血我才要守護你!”
吳邪似乎輕輕笑了笑,抬起頭來,伸手觸摸張起靈的臉,雙眼對上那雙濃如墨般的眼睛,好美,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我知道。”吳邪點頭,手指輕輕摩挲男人的臉側,“我相信你。”
張起靈心裏一鬆,正要偏頭吻住,吳邪卻退後了一點,“你之前保護過多少人了?”
張起靈一愣,臉色第一次難看起來,“……”
“你不記得了對不對。”
吳邪露出一絲苦澀,“也許……你也會不記得我……”
“吳邪……”
吳邪搖頭,不讓張起靈說話,隻是笑,但是眼淚卻毫無防備的落了下來。
“等我老了的時候,你也還是這幅模樣吧……等我死了……你也還是這幅模樣……你會忘記我……然後等待下一個人……”
“吳邪!”
張起靈心裏一慌,就好像要失去什麼一樣,巨大的恐懼如同錘子一般敲擊到心髒深處。
將吳邪猛的壓回到床鋪裏,略帶凶狠和焦慮的吻上去,啃噬著吳邪的唇,吳邪的脖頸,吳邪的耳朵,摩挲他的肌膚,仿佛要把每一寸,每一個表情,都印進心底深處。
吳邪沒有動,隻是任由張起靈慌亂的觸碰著,“你說……你有沒有也懷著如此害怕失去誰的心情,擁抱過另外一個人呢?”
張起靈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無力,什麼是手足無措。
就算是用語言,用行動,用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解釋,無法傳達的東西。
因為自己不記得,因為自己的記憶是缺失的,他無法承諾任何東西,沒有資格承諾。
“我……跟著黑瞎子離開比較好麼?”
張起靈突然道。
吳邪一愣,心裏猛的被揪住,像是無法呼吸了。
伸手圈住男人,翻身,將張起靈壓進了床鋪裏,換自己苦澀的給予親吻,索求著張起靈的一切,讓自己用身體去記住,這個人愛自己的所有方式。
夜濃了,屋裏的人卻沒有絲毫睡意,曖昧的喘息,忍耐的□,交纏在一起的身體,拚命的渴求著對方。
“我不會放手的。”
意亂情迷時,吳邪在張起靈耳邊低低道,“不管以前到底怎樣,如今抓住你的是我,我不會放手的!死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