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於煙揉了揉頭發,“這樣……楓嶽,我們什麼時候能去?”
“小姐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林楓嶽一笑,“聽小姐的。”
“你是世子啊,不用交代什麼?”
“和爹說說就好,身邊跟著影衛,他亦不會攔我。”
“……什麼啊,那不是一直被監視?”
“沒關係,極是影衛,便隻有一個主子,就是爹也不能從他嘴裏套出什麼。”林楓嶽也站起身,替她整了整衣服。他沒說下半句,一旦被發現共侍二主,淩遲處死,株連九族。
上位者需要絕對的忠仆。
“那麼確定啊……”
“嗯,聽說是這樣,多半沒錯。小姐打算什麼時候走?”
“這個……咱們現在就走吧!”於煙看著林楓嶽。不僅僅是很想念夏牛他們的關係,也許更重要的是……她再無法忍受這壓抑的王府了。日日夢魘。
雖然知道,嫁了林楓嶽,那麼一輩子活在這地方也許真的是定數。
能出去,哪怕隻有幾天也好。
***
街道。
“糖葫蘆……”舔了舔嘴唇,於煙仰起臉看向身旁的男人。
“小姐想吃?”林楓嶽見著於煙饞相,溫軟一笑,轉過頭,“要兩串。”
小商販麻利地抽出兩根,饞嘴丫頭連忙接過一根,迫不及待咬到嘴裏。林楓嶽付了錢,拿了另一個,笑眯眯看著她吃,心情不錯的樣子。
“唔?你不吃嗎?”疑惑地看著林楓嶽拿著手裏那串也不動,於煙問道。
“不吃,小姐吃就好。”輕輕擦了擦她嘴角的糖,“吃完那串再吃這串,小心噎到。”
“你也吃嘛!”小丫頭卻不幹了。
“那好。”林楓嶽一笑,也斯斯文文咬了一口,雖然並不喜歡甜食。
“小姐拿著錢袋吧,想買什麼用不著告訴我。”
“不要,怕丟。”咽了粒酸酸甜甜的山楂,“咱們還有多久能到夏大哥他們那兒?”
“快了,都走了五天了,累不累?”
“馬車上嫌顛都有你抱著,我有什麼可累的?倒是你,我總覺得你屁股都要被顛腫了……”
“沒關係,並不很累。”毫不在意於煙嘴中蹦出的“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詞彙,“小姐是想再玩兒會兒還是馬上啟程?”
“過會兒就上路吧……對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夏大哥他們要搬那麼遠了吧。”
“這個……”林楓嶽從袖中拿出塊帕子,一麵替她擦嘴,一麵道:“小姐……還是莫要被嚇到了。”
“誒?到底是什麼事啊這麼吊人胃口!”
“……吳錦年,現在正在夏大哥家中。”
“……什麼?”於煙驚得被口水一嗆,咳嗽起來。
“小姐,莫慌莫慌!”林楓嶽也被嚇到了,忙替她拍背,“楓嶽的錯,讓小姐一點準備都沒有——好點兒了嗎?”
“還好……”好不容易止了咳,於煙皺著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吳錦年本是要被處死的,可是……雖然外人不易看出來,我卻是感覺得到,過去他經常照顧我……”
“別的太瑣碎了不好說,有一件事我記得清楚,幼時若不是他的袒護,如今小姐麵前的就是個跛腳瘸子了。”
“啊……”於煙一怔,停住腳步,握緊林楓嶽的手,“你……你小時候……比我想的還要苦啊……”滿眼的心疼。
“沒事,小姐,沒事的。”林楓嶽顯然對心上人的重視很是受用,輕輕笑起來,“人說‘否極泰來’,楓嶽總覺得若是沒有過去遭的那些罪,就遇不著小姐,就沒現在的福分。”雙手暖暖地蓋在於煙的手上,“總之,楓嶽現在能和小姐一起,過去受過什麼,都無所謂的。”
“什麼‘無所謂’,沒見你一身的疤……”於煙低下頭喃喃,頓覺這男人受的苦太多了,隻恨不能好好補償他。
“早就不疼了。或者,小姐若是看著礙眼,楓嶽弄些藥除了它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罷了,用不著的。”於煙仍低著頭,話這麼說著,忽然就把林楓嶽拉進了街邊一條無人小巷。
“小姐?”林楓嶽有些疑惑,卻驀地住了嘴。
……因為少女踮起了腳尖,把唇附到了他的下巴上,然後大著膽子,向他的唇移去……
林楓嶽的肌肉頓時緊繃了起來,隻覺腦中什麼都剩不下了,唯有唇上那抹溫軟,縈繞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