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啊!我又沒有偷什麼!”
“等你偷了就晚了。”夏初“嘁”一聲,不為所動,“現在綁了你,明天就送官去!”
倒是夏牛的紳士風度又忍不住發揮,勸起自己的妹妹:“罷了,初兒,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不依不饒的。”
“小姑娘怎麼了?小姑娘就能偷東西了!”夏初不滿地看向自家哥哥,卻沒注意那小偷也詫異地看向夏牛。
“畢竟是個小姑娘嘛……”夏牛在平日裏是全然壓不過妹妹的氣勢的,隻能低聲求情道。
“嘁,也不比我小多少嘛!”夏初一扭頭。
“初兒也是小姑娘啊。”夏牛一笑,伸手摸了摸夏初的頭,滿是寵溺的樣子。
陳謙正沉浸在“這人不是玉兒那玉兒在哪兒玉兒你為什麼不想來見我”的失落中無法自拔,夏初正別扭又享受地接受哥哥的寵愛,而夏牛自然也沉迷在妹妹難得的乖巧中,也隻有吳錦年和林楓嶽注意到吧,那偷兒的臉上竟閃過明顯的羨慕憧憬與沉醉。
隻是,溫馨是溫馨,可是誰也不會忘了家裏還有個小偷的。
氣氛從溫馨被緩緩拽了回來,夏初剛想說什麼呢,卻不料被那個小偷搶了白:“我叫葉笙。”
“誒?”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夏初還沒反應過來,實際上,其他人也沒有,那自稱“葉笙”的偷兒便又吐出一句:“我發誓我偷東西都是劫富濟貧,否則天打五雷轟!還有……你們讓我留在這裏做工好不好。”語氣和方才的囂張相比,竟稱得上是服軟了。
夏初這才回過神來,厲聲道:“少耍小心眼!想找機會跑?美得很啊你!”
“切,切!誰想找機會跑啊,本小姐說一不二!”那葉笙卻是理直氣壯得很。
眼見著這倆人說不準得吵起來,夏牛連忙拉架:“別吵別吵,有什麼可吵的。初兒,莫鬧。”聲音沉穩,自是有一番男人的感覺。
葉笙的目光又不由得在那男人臉上多停了幾瞬,不知怎麼了,語氣也軟了下來:“那……你們說怎麼才能信我吧,我真的想留在這兒做工的,幹嘛我都能學。”
“誰要留個小偷在身邊,哼,指不定什麼時候家裏就給掏空了呢!”夏初不屑。
“初兒,你莫要這麼說。”夏牛平素待人和善,很是聽不慣夏初對待她厭惡之人時的刻薄。說著,便轉頭對葉笙道:“不好意思了,我這妹妹……向來嫉惡如仇,有些過了,不過是個好孩子……”無視了夏初的那聲“嘁”,他繼續道:“那麼,咱能不能問問,姑娘為什麼忽然要改邪歸正啊?”
“……什麼啊……”葉笙聞言,別扭地轉過頭,“改就是改了,有什麼為什麼不為什麼的……”
“哼!看看看看,連理由都說不出來吧!”夏初也是小孩子心性。
“誰想不出來啦!”葉笙亦不服輸地反擊。架勢倒真是像極了小孩子互相吵架。
實際上,夏牛已經在旁邊忍不住勾唇角了……
“罷了,莫吵了。”一旁的男聲忽然輕輕響起,帶著淡淡的……類似超然的什麼:“女人,留下她吧。”
“什麼?”夏初轉過頭,滿麵不滿,“吳錦年,你怎麼也向著她啊!”不滿之外竟還帶著難得的可見的委屈了。
吳錦年看了看她,道:“若真是個騙子,謊話定是編的順溜了。既然不願編,那說不準……”
“什麼啊,就憑這個?”
“……我也覺得,她不像是個壞丫頭。”一旁的林楓嶽忽然插嘴,“感覺不像。”
“……就憑感覺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這麼說的話,夏初自是不服的。
“陳謙當初不也騙嗎?”林楓嶽一笑,腦中記起的卻是那名為“葉笙”的女孩見到夏家兄妹相處方式時的渴望,“陳謙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吧。”
“陳謙……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陳謙那樣的。”
“隨便你們,我去睡了。”吳錦年站了會兒,看了看身旁的林楓嶽,忽然覺得有些煩躁,轉身離開。
林楓嶽也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倒是夏初看著吳錦年的背影,有些猶豫。要說夏初也是個奇異的女孩子……說大條卻時不時細心得很,說細心卻偏偏怎麼都沾不上這邊兒……
原地跺了腳,夏初對著林楓嶽扔出句“她跑了你負責追回來,反正你也不是沒人”就向吳錦年那邊走去:“誒姓吳的,你又發什麼瘋啊!”
葉笙眨了眨眼,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