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閻羅臉色頓然巨變,連忙說:“姑娘,在下冤枉,在下哪裏敢有過這樣的罪惡之念,姑娘如此說,就是誅殺在下啊!難道在下為聯軍做出的努力可以完全抹殺嗎,在下屬下為戰事死難的將士都將因此而白死嗎?”
聽了紫閻羅之言,雨燕忽然說:“吉狄姑娘說的沒錯,其實你紫閻羅是早有反心之人,否則,在那次戰前你不會不顧我們的勸說而獨斷專行,你自以為在姑娘昏迷之時抓住了戰機,如一戰大捷,你就可躍居聯軍統帥之位,為奪取魔鏡占據先機,但你沒有想到的是,邱大俠來後,姑娘便很快蘇醒,你的如意算盤、黃粱美夢最終落空。”
紫閻羅惱怒,望著雨燕憤聲說:“你血口噴人,分明是要加害於我,所以拿這些來誣陷我,是你自己有奪取魔鏡之心,卻用言辭來挑起事端,離間我與統帥以及眾位將軍的關係,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紫閻羅聲音甫落,鐵入雲便冷笑起來,說道:“血口噴人?讓鄭月蒼來說明雨燕姑娘是不是血口噴人吧?”說著,他的長劍鋒芒再起,劍華旋轉,萬千隻刀片橫出,流溢千重透骨寒氣,恰似佛的千萬隻手,把鄭月蒼罩在那淩厲的劍芒刀影中。
鄭月蒼見鐵入雲劍華飛舞、萬刀齊出,又要活刮了自己,心中頓然恐懼,一張臉恰似被白濁激流洗刷了一般,血色全被洗淨了去,沒有了一點生氣,全身顫抖,猶如被雷電橫掃了一般,嘴中顫聲道:“我說,我全說……”
但在鄭月蒼剛想說出什麼的時刻,紫閻羅忽然左手飛起,一道陰風若刀猛然向鄭月蒼襲去,恰似疾電焦雷,要把鄭月蒼的頭顱剪去,但也就在那一瞬間,一道白光驀然璀璨奔騰,仿佛爆炸的光浪把大帳照的一片熾白,強烈的光芒讓人不得不閉緊眼眸,而待那光芒逝去,鄭月蒼卻已跪在了邱白衣的身旁,紫閻羅那道霹靂陰風早被白光衝散,如同虛無的煙氣一樣逝去……
邱白衣出手幫助鄭月蒼避過了紫閻羅的致命一擊,隨即把鄭月蒼拘到了自己的麵前,他望著鄭月蒼說:“說吧,隻要你講真話,就絕對不會讓鐵大俠活刮你,但若你用謊話騙人,下場將比遭受活刮更慘……”
鄭月蒼見紫閻羅竟然要置自己於死地,心中頓然絕望,他心中原本有的堅持,對紫閻羅的幻想,恰似承載巨大壓力的大堤突然崩潰,他望著邱白衣說道:“好的,小人毫不保留地把紫煙羅這惡鬼的陰謀告訴邱大俠,望邱大俠留小人一條姓名,小人當以再造父母視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聽了鄭月蒼之言,邱白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是說道:“說吧!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他的聲音平靜,卻似乎有一種不可抵擋的力量讓鄭月蒼全身發冷,那聲音在鄭月蒼的骨頭裏翻湧著,仿佛是千萬隻蚊蟻,讓他感到萬分地難受,在那樣的感覺裏,他分明感到邱白衣對自己的威懾力,恰似滾滾的浪濤向自己襲來,以至讓他喘不出一口氣……
鄭月蒼目光淒然地望著邱白衣,他感覺自己除了向邱白衣坦白實情外,已經別無選擇,他說:“其實,我所做的一切都與紫閻羅密不可分,從一開始,我就是他的人,我所做過的一切,終極原因就是為了替紫閻羅奪取魔鏡,一直到今天,我喬裝成客棧老板盜取魔鏡也是受他的指令,他要奪得魔鏡成為三界至高無上的王……”
鄭月蒼話說到這裏,但見紫閻羅麵容僵硬,臉色沉重若水,恰似沉沉下落的暮色,沒有了一點生機,他的人突然飛起,向帳外衝去,他要逃離大帳,他知道事情已經完全敗露,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逃離,否則,他將被斫殺在當場。
但他還是晚了,鐵入雲的劍狂旋,四射著彩虹一般的光芒,突然傾瀉,如流星雨一般激射,發出霹靂咆哮的聲音,向他卷去。
紫閻羅雙掌急揮,陰風若同巨浪澎湃,吹開千重劍影,如同颶風吹飛漫天枯葉,紫閻羅依然隻顧前行,但終究不能擺脫鐵入雲淩厲的攻勢,那劍光雖被紫閻羅發動的澎湃陰風卷裹,卻更若秘密的絲線把紫閻羅纏在其中,仿佛是被縛的緊緊的蠅蟲,那紫閻羅怎麼也掙紮不出,在雨一般密集的劍光流螢中,他寸步難行。
而在彌散的七彩劍霧之中,每一條劍影都鋒利無比,隻向紫閻羅衝去,那劍影纖細鋒利,帶著可怕的尖嘯,隻向他體內鑽去,要把紫閻羅的身子分割成千萬條碎片,讓他的身子塊塊碎裂,如同花瓶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