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臨陣降敵2(1 / 3)

夜,漆黑的夜,整條荒涼的街似都被裝進了漆黑的器皿裏,夜氣就若漆黑冰冷的液體在人的心裏奔湧著,冰冷,看不到光明,陰冷黑暗,讓人覺得自己被裝進了密不透風的鐵桶裏,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街道上出奇的靜,靜的連人的呼吸都聽不到,但是街上此時站滿了人,戰滿了手持利刃、身披盔甲的海底兵士,他們盡力屏住呼吸,不敢讓自己呼吸的聲音讓別人聽到,因為一旦自己的呼吸讓別人聽到,他們就有可能立即喪命當場……

鯨赫坐在街道拐角處的一間房子裏,他在等待,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他的手上握著一支筆,那支筆完全是精鋼製作,筆鋒在燈光下射出幽幽的冷芒,那冷芒恰似一片四下散發的尖刺,刺著人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那支筆根本不是筆,那是殺人的武器,但沒有人知道這殺人的武器,這殺人的筆,其實還隱藏著另一個秘密,那就是這支筆裏其實還藏著一柄鎏金鏜,一柄重達千鈞的鎏金鏜,在筆變成鎏金鏜的瞬間,也是鯨赫要置人於死地的時候,而現在,鯨赫緊握著手中的筆,他臉上的表情沉重,但是目光依然冷靜……

鯨赫在等狂嘯之章,以前就是這樣,以前兩人的所有秘密會晤就是在這裏進行的,所有秘密的會晤都是在都城的這條偏僻的幾乎荒廢的街道的這個房間裏舉行,每次都是鯨赫在這裏等上半個時辰後,狂嘯之章從地下鑽出,然後便開始了兩人的秘談。

但這次鯨赫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數千精兵,數千精兵把整個街頭站的滿滿的,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到鯨赫的口令後,衝進房間擒拿狂嘯之章,但現在,數千士兵沒有一個人敢動一動,沒有一個人敢大口呼吸,因為他們隨時有可能被狂嘯之章發現,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死,他們也在等待著,等待著狂嘯之章的出現,同時也在等待著死亡……在沒有擒拿住狂嘯之章之前,每個人都必須準備著死,因為他們已經站在了與死僅隔一線的街頭……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在夜色裏延伸,一直延伸到了人的心裏,並且在人的心裏洶湧著,一種可怕的詭異便在這樣的寂靜裏蔓延,在狂嘯之章即將到來的那一刻,這種詭異讓每個人都感到了莫大恐懼,那恐懼似乎在每個人的骨頭上麵攀爬著,舉著血淋淋的利刃,隨時都會把人的骨頭斬斷……

在這樣的寂靜裏,房間裏突然有了聲音,恰似寂靜的夜色突然被撕裂,每個人的心跳也都似乎突然停止,隨著那樣的聲音響起,每個人的身子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那撕裂的聲音過後,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一個臉帶慈善、目光柔和、身材高大的人站在了鯨赫的麵前,在他身上看不出一點魔障妖孽之氣,他已經把自己完全修煉成了人型,他不是別人,正是狂嘯之章

他望著鯨赫,聲音柔柔的說:“你今天找本王來,恐怕是有了退敵之策吧?”

鯨赫望著狂嘯之章,臉上的表情依然沉重,目光依然鎮靜,他說:“沒有,臣下沒有退敵之策,因為魔鏡已經落到了敵人的手中,苗玉煙也不知方向……”

“哦,”狂嘯之章臉色一沉,說,“那你與本王會晤做什麼,沒有退敵之策,你隻要能守住城池就好,何必找來本王呢?”說著,他一甩衣袖就要離去。

而就在此時,鯨赫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冷笑,那冷笑穿透黑暗,仿佛利器一般搠向狂嘯之章,在他的冷笑中,街上的士兵也發一聲呼哨,打頭的幾十人已經破門而入,手持兵刃向狂嘯之章衝來。

看到如此情景,狂嘯之章微微愕然,隨即便大笑,他心中已然明白鯨赫之意,不慌不忙,他的手突然舉起,恰似一支巨大的蒲扇,暴風驟起,卷起漩渦,猛然把那數十人吹翻了出去,倒撞在街上,霎時腦顱崩裂,血濺滿地……

而此時,鯨赫也飛了起來,他的身子衝破了房頂,突然變得數十丈長大,他手中的筆猛地砸下,在砸下的瞬間那筆已經變成了重逾千萬鈞的鎏金鏜,那鏜帶著風暴一般的巨大氣流驟然掃落,尚在半空,已經把房頂擊穿,牆壁也隨即崩摧,那房子頹然倒地,木屑飛揚,塵土在夜色裏翻騰,如同滾滾煙霧,使漆黑的夜浮起了一片濁白。

等到那鏜擊落,長街突然一陣震顫,腳下猛地一沉,恰似健康的肌體突然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大地已經被巨大的鎏金鏜砸出一道了寬約丈餘的裂痕,塵煙奔騰如同長蛇一樣在夜色裏奔湧。

狂嘯之章卻不見了身影,他還在房間裏嗎?他被鎏金鏜砸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