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隻好再等他回臥室把內褲穿上。

他再出來時,眉頭皺著。

“怪怪的。”他說,“被包住了,不舒服。”

“……”那直接穿牛仔褲不是更不舒服麼。

外麵天氣不錯,出遊的人很多。

他乖乖走在我身邊,臉上是明明白白的好奇和興奮。

“你想去哪兒?”我問他。

他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眼睛,甜甜一笑:“不知道啊。”

“……我帶你去海底世界看章魚吧?”

他垮下臉,鼓著腮幫瞪我:“我才不要看章魚!”

在公交站台猶豫了一會,最後決定帶他去公園。

等了幾分鍾,塞滿人的公交風馳電掣而來,一個急刹,衝出去十幾米,靠邊停下。

車上下來的人不少,我們擠上去時居然還有空座。

剛在靠後的座位坐下來,他就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

車裏的人不算多,但看著我們的人不少——確切的說,是看他的人不少,尤其是側坐在前麵的幾個學生樣子的女生,眼睛閃亮得讓人毛骨悚然。

被眾人矚目的他完全沒有自覺地湊到我耳邊喊我:“陳?”

“什麼事?”我被那個幾個女生盯得發毛,不自在地動了動。

他又湊過來一點,小聲問我:“什麼是‘小受’啊?”

“啊?”

“還有還有,‘忠犬攻’是什麼啊?那種會汪汪叫的動物嗎?”

我的臉黑了:“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些詞的?”

他歪了歪腦袋,手指小幅度地指指前麵:“那些年輕的女性地球人從我們上車起就一直在想這個。”

……我還真忘了,他可以看到別人的思想。

“她們說我是‘弱受’,啊,還有‘公主受’,那是什麼啊?”他扒著我的肩膀虛心求教。

那幾個女生開始詭異地笑。

我痛苦地歎了口氣:這種被稱為“同人女”的生物怎麼到處都有啊啊?!以前上學班裏就有,如今工作公司裏有,現在不過是坐個公交,怎麼也會遇到啊?

“哎?”他低低地驚呼一聲,眨眨眼睛坐了回去。

我盡量無視那些不懷好意的眼光,問他:“怎麼了?”

他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是麼?”我懷疑地看了他兩眼。

他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專注的樣子,臉蛋卻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哎,原來還可以這個樣子的啊……”他小小聲地感歎。

我無語地看看前麵笑的花枝亂顫的女生們,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在感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