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屬下……”狂蜂明顯有了一瞬的掙紮,但到最後他卻仍是堅定地答道:“屬下的確不認識他!”

“你可想好了?”風既月沉聲逼問。

“屬下確定!”

“哼,冥頑不化!”風既月一甩袖子,便不再沒理他,徑自同天朗清一道行走。

“既月,到底怎麼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幕搞得天朗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蒲柳臉上的傷。”風既月通過私聊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下午時存了她的影像,剛才拿給狂蜂辨認了一下。隻是沒想到,她竟是被蜂毒所傷,那幕後之人可就有些難猜了……”

“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個馬蜂妖嗎?”

“我也不清楚,”風既月蹙眉,“但不管是不是,傷了蒲柳的主使之人,都會是個謎。因為據我觀察,那馬蜂妖真正的主人,好像也並不是風音辰。我還記得他之後來找我時說的話,他說他要為他的兄弟報仇,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身為一個死士,他最該關心的不應是主人給他們的任務嗎?所以我覺得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他當時執行的任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主人’派給他的,也就是說,他的主人不是風音辰!”

“不是十一殿下?”天朗清愕然,“難道他像毛蓼一樣,是大皇子安排在十一殿下手底下的眼線?”

“不,應該也不是,”風既月搖頭,“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那馬蜂妖可能根本就不是瀚花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在自己最需要庇護的時候遠離瀚花。想來該是他因自身的殘疾而再無力執行臥底任務,所以才會直接回了自己真正的主人那裏。”

“原來是這樣,那狂蜂他怎麼……”

“不要管他!”一提到狂蜂,風既月就一副格外生氣的模樣。

說起來,風既月真就能夠如此輕易地被牽動情緒嗎?怎麼可能!他其實是故意做做樣子罷了,要知道,雖說現在的狂蜂尚未背叛,但卻的確已開始對自己有所隱瞞了,他裝作生氣就是在給他敲警鍾。負疚感這種東西,及早培養總是好的,就算是等到以後狂蜂真要背叛自己的時候,也得事先好好仔細想想。

狂蜂一直沉默地跟在兩人後麵,麵上無喜無悲。

風既月如今很是珍惜跟天朗清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他已漸漸感覺到,天朗清的話開始變少了,除有疑問外,天朗清幾乎不會再主動提起話頭,僅是自己說一句他才答一句,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兆頭。風既月想著,說不定到哪天,他的語言就會跟他的表情一樣幾近消失了。

對於這些“注定”之事,風既月擔憂,卻又無能為力。

等解決章台柳之後就再次提出離開,然後盡快找齊他的心髒碎片吧,風既月懷念著那個曾經的天朗清,要是再等上些日子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屆時能不能承受得住。

兩人來到強澤寢宮外麵的時候,鈴蘭已經成功地把強澤從床上給磨了出來——起碼在表麵上,強澤對這些兒女們都還算是挺容忍的。

隻見強澤披著一件月白錦袍,正任由鈴蘭拉住他的胳膊晃。

見風既月和天朗清來此,強澤無奈地說道:“小七也來了啊……行吧,既然來了就一起去看看,還有秦公子也不是外人。”

隨之他轉向鈴蘭,“是你這孩子說有證據的,可別到了禦書房再拿不出來。”

“不會不會,父皇你就放心吧。”鈴蘭開心地說著,一邊朝風既月悄悄眨了眨三下眼睛——這是獨屬於她和風既月兩人的暗號,雖說隻有她一個人這麼認為。

幾人來到禦書房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狼藉,極具視覺衝擊力。

隻見禦書房的地上已灑滿了碎紙屑碎木渣等雜物,門板窗戶也全都歪歪斜斜地吊著,地上還多了好幾個大洞,而屋內的那兩人就更狼狽了,衣服成了破布不說,束發的發冠也不見了,如此披散著頭發滿麵灰塵的模樣頗有些邋遢乞丐的意味,就更不用說他們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了。

看來都沒留手啊,要不是外麵有人守著估計他們能把這座宮殿也給拆了吧,風既月和天朗清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互換了個眼神。

“打完了嗎?”強澤揉揉眉心,望著忙不迭朝自己跪下的二人,“打出個什麼結果啊?”

這禦書房裏已經沒有地方能給他坐了,一旁伶俐的侍衛趕緊變出了把舒適的新椅子來。

“稟父皇,我們沒有、沒有……”風丹雲意圖辯解。

“行了,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強澤順勢坐下,開始數落道:“太子你仗著毒解了就可以如此鬧騰了嗎?還有你,十一,朕還不知道原來你到現在都沒有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