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一溜煙跑進花畹畹的禪房,將花畹畹手中毛筆一把奪過,拉起花畹畹道:“惠施,八皇子有急事找你,你快去見他。”
香草說著不由分說就要拉花畹畹離去,見花畹畹杵著不動,她又道:“惠施,沒事的,住持默許的,有梅妃娘娘在呢,你怕什麼。”
花畹畹微不可見蹙了眉頭:“誰說我怕了,我隻是不感興趣。”
“可是八皇子他找你真的有急事,他的神色從沒有如此嚴肅過。”
香草煞有介事說著,還是將花畹畹拉走了。
香草將花畹畹推進了另一間禪房,道:“惠施,你放心和八皇子說話吧,我在門外替你望風呢。”
香草說著拉上了房門,花畹畹果在屋子裏見到了薊允卓。
既來之則安之。
花畹畹走上前去:“找我何事?有什麼能為八皇子效勞的?”
薊允卓切入正題:“我想要知道阿樗的下落。”
花畹畹正要說話,薊允卓忙道:“你聽我說,四皇子突然打探方聯樗的消息,隻怕他已經對阿樗的生死產生了懷疑,為了阿樗的安全,你必須讓我知道他的下落。”
花畹畹的眉頭蹙緊了:“四皇子在打探方聯樗的下落?”
“我怕他對阿樗不利,他如今失寵,隻怕要利用此事翻身,所以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為我自己,為阿樗,也為……”
薊允卓將那個你字直接吞掉。
他盯著花畹畹看了許久,眼前的花畹畹美人青眼,實在令他不忍移目。
“也為了什麼?”
“沒……沒有了。”薊允卓局促地答。
花畹畹隱隱感覺到什麼,也覺得不安,沒有深究下去。
“那麼阿樗到底在哪裏?”薊允卓調整了神色,滿含期待問花畹畹道。
花畹畹卻回答:“如若連你都不知道,那麼他是不是更安全一些?你都不知他的下落,那麼四皇子也休想從你身上得知他的下落,不是嗎?”
薊允卓覺得有道理,“可是四皇子那邊……”
“我有法子對付他,他既然在禁足,如若出了平王府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抗旨都是欺君,罪名可不小啊。”
薊允卓向眼前這個睿智的女孩子投去欣賞的目光,笑著頷首離去。
薊允卓離去了,花畹畹的內心卻無法平靜。
禁足中的薊允秀居然還能探查方聯樗的消息,可見他是多麼不安分一個人,既不安分,又能幹精明,自己以為他已經是夕陽西下,他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卷土重來,對薊允秀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一想,花畹畹便有了危機感,難道要自己之前種種苦心全都付諸流水嗎?
而今自己身在庵堂,更拿什麼資本去對付薊允秀呢?隻能祈禱八皇子能順利成為儲君,斷了薊允秀的任何希望。
花畹畹走出禪房,見薊允卓的背影已消失在大榕樹的綠蔭濃密之中,不禁默默道:阿卓,你可要爭氣啊!
而我自己,為阿樗,也為……
花畹畹不禁想起薊允卓的話來,那欲言又止的話是什麼?
你也為了誰?是為了我嗎?阿卓……
花畹畹隻覺心頭有無限暖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