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蓋棺不能定論!”牢房的門打開了,薊允哲慌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有些不可置信,來人竟然是東正侯。
牆那邊薊允秀已經皺起了眉頭,他也聽出了馮莘的聲音。
馮莘怎麼會到牢房來探望薊允哲呢?
“侯爺,你怎麼來了?”薊允哲誠惶誠恐。
“皇上特開恩準,放你出這宗人府。”
薊允哲不可置信:“父皇怎麼突然想起赦免我了?”
馮莘含義深刻笑著,薊允哲會意,立即拱手作揖:“多謝侯爺。”
“出了這宗人府,從今往後,你該認我做母舅才是。”
薊允哲一顫,自己又不是皇後所出,哪有資格認馮莘做母舅,如若馮莘是自己的親母舅,自己又何必被關押宗人府呢?誰都知道皇帝倚仗馮莘,自己若是皇後所出,那麼儲君之位有薊允卓什麼事啊,自己又不是像大皇子那樣的草包。
薊允哲心裏嘀咕,麵上還是恭順道:“多謝侯爺抬愛,阿哲不敢。”
馮莘哈哈大笑,一攬薊允哲的肩,道:“出了這宗人府咱們再從長計議吧,皇後娘娘還等著咱們呢。”
馮莘已經拉著薊允哲離開了牢房。
聽著隔壁牢房突然寂靜下來,薊允秀凝起了眉頭,他已經猜到馮莘的勾當,他不過是為了尋找薊允哲當大皇子的替身,好來日做了儲君之後成為替馮莘遮羞的傀儡罷了。
馮莘的野心恐怕隻有皇帝一人不知。
昔日自己與馮莘走得近,懂得揣測馮莘心思,才得到馮莘親睞的,如果不出意外,馮莘會力保自己做儲君,因為他認為自己願做他的傀儡,馮莘哪裏知道那時那刻,他薊允秀也不過是裝呆賣乖利用他罷了。
他隻想著利用馮莘做墊腳石當上儲君,繼而繼承大統,然後再和馮莘好好清算清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終究是棋差一招。
薊允秀驀地又在嘴邊浮出一絲笑容來。
且讓薊允哲和薊允卓去爭奪好了,自己何不一旁冷眼旁觀,或許還能坐收漁翁之利呢?
自己手上可有關於阿樗的秘密。
馮莘將薊允哲帶出了宗人府,一路上馮莘已經交代了他見到皇帝後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薊允哲一一記下,到了禦前他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跪了,再不複昔日張狂。
皇帝不禁滿意道:“宗人府的確是個能教導人的地方,我看阿哲進步不小嘛。”
“皇上英明。”馮莘一旁拍馬屁。
薊允哲立即道:“父皇過獎,謝謝父皇給了兒子這樣一次反思自己的機會,兒子在宗人府可是想得透透的,兄弟是手足是緣分,應該相親相愛才是。”
“你能想通,朕深感欣慰。你大哥身體是每況愈下,你母後身邊沒個人盡孝,你就替了你大哥,往後好好孝敬你母後吧。”
皇帝發了話,薊允哲立即跪地謝恩,信誓旦旦。
薊允秀想不到,馮莘接走了薊允哲竟又會去而複返,來探訪自己。
牢房的門開了,馮莘走了進來,薊允秀依舊在地上坐著,並沒有任何巴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