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江施樂出院,白隨安收拾好東西去給他辦了出院手續。這幾天發生的事白隨安給瞞下了,期間白媽媽打了電話來詢問情況,說她最近眼皮老跳的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白隨安膽戰心驚得告訴她一切安好,別老擔心這些事。
白媽媽放下心來,又給白隨安敲了個警鍾,江施樂在她這邊也呆了快一個月,是時候該回去了。
白隨安心頭一跳,正欲圓謊,江施樂就走過來輕輕得對她說:“我來跟阿姨說。”
江施樂接了電話,一個人走到一邊,白隨安站在不遠處看著他,隻看見他嘴唇在動,踢踢腳上的運動鞋,說著說著就笑了。
隨後掛了電話,他走過來把手機還給白隨安,和熙得笑著說:“我們走吧。”
白隨安拿好東西,和他一起走出病房,狐疑得問道:“你剛剛跟我媽說了什麼?”
江施樂接過白隨安手裏的東西,眸色微淺,“姐,我決定好了。”他說得很鄭重,仿佛心意已決。
“決定什麼?”
江施樂回頭,眼睛裏閃亮出光采,“我不想讓姐姐失望。”
他們進了電梯,電梯裏擁簇了不少的人,白隨安被擠在角落,與江施樂貼身站著,甚至可以說靠進了他懷裏。
白隨安小聲得問:“你是說......你要進......”戒毒所三個字被堵在了嘴邊。
“噓,”江施樂低頭款款得看著她,溢滿了笑,“恩,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去喝喜酒。”
白隨安眼眶含淚,亮晶晶的,輕悄悄得給了他一拳,“死小子,進去給我好好的,出來我一定要看嶄新的你。”
“姐,你會幸福的。”
“叮!”
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視線也隨之越來越開闊,白隨安縮在這狹小的一角,她驚瞪了眼睛。林遇白,赫然屹立在門前。
白隨安震驚得看著他,呼吸緊蹙。已經到了一樓,電梯裏的人都已經走空,除了僵持姿勢不動得白隨安,和一臉坦然的江施樂。
幾天不見,林遇白依舊身姿卓然,形影闊綽,整理得很幹淨的白襯衫,工整合身的西裝,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道貌岸然,唯一與他身份不符的就是那根淺灰色的盲杖。
白隨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退縮什麼,這幾天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他,但她忍住了找他的衝動,可沒想到此刻他們隻是一步之遙,她卻覺得距離他們爭吵,已經相隔很久遠了。
“白隨安。”
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在電梯裏。
白隨安死賴在電梯裏不出來,閉緊嘴巴不發出任何聲音。
江施樂無奈得看著這對鬧別扭的男女,他們之間的事他們自己解決,何況那天......他還是不參和得好。
兩邊得門又要緩緩得往中間和攏,隻剩一個縫隙時白隨安眼疾手快得摁住了電梯。
門再次打開,路過得人莫名其妙得看著他們,白隨安感到有些尷尬,粉拳一捏,果斷得邁開一大步,上前拉住不為所動得林遇白,一拽,就把他拉進電梯。
這次,門終於合上了。
江施樂識趣得移開,他站一邊,把地兒讓給他們。可就可憐這裏太狹窄,以至於他們兩處理問題還必須把他給硬擺進來。
“白隨安?”林遇白聲音沙啞。
白隨安吸了吸鼻子,沒有任何情緒得說:“你來這裏幹嘛?”
這些天她日夜勞累,快被折磨得瘋了,還要因為經常想起他而情緒波動。最讓她失望的一點,那天她累倒了,在病房裏醒來,卻沒看見他。
她試想過,可能是他不知道這事,但那天華格來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想到這,嘴裏蔓延起苦澀。
林遇白把盲杖一節一節得折疊好,收納起來,抬眸把視線挪到她身上,“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