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腕就是……”君刑墨的眉頭皺得比盈依還緊,“唔,傳說它是海神的手腕,可以召喚強大的武器,傳說得海神腕者得天下,還有……”
“傳說?”盈依捂額,“也就是說,這就是一塊被賦予無限希望的普通手腕?”
“大概……是吧。”君刑墨的眼神有些閃爍,故意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盈依隻顧著看那隻奇怪的鐵腕,並沒有察覺到君刑墨臉上奇怪的神色。
“既然它是傳說中的神物,那麼為什麼它會有兩塊?”盈依將自己的手舉起來,和君刑墨的手放在一起。她舉起暖爐,好讓柴火照亮這兩塊看似平凡但是刻著奇怪圖案的鐵腕。
暖紅色柴火的照耀下,鐵腕上的圖案明顯了很多。盈依捉住君刑墨的手腕細細察看,卻發現他手上的鐵腕有些不一樣。
她的手腕圖案是一隻大叉子,而他的手腕圖案卻是在刻著一隻大叉子的基礎上,還有翻滾的海浪。雖然造工粗糙,但是看上去依舊擁有無比的威嚴感。
盈依想湊近仔細看,卻沒想到一絲金色的亮光突然從君刑墨的鐵腕上傳來,盈依一時不覺著了道,眼睛被強光刺激,頓時失去了視力。她整個人好像被捧到天上又被摔到了地上,極致的暈眩感傳來,手中的暖爐也差點掉落。
“小心!”君刑墨接住半暈眩狀態的盈依,語氣卻沒有絲毫擔心的意味。他將漸漸失去意識的盈依圈進懷裏,扯過被子蓋住她,金色的妖瞳中有一絲清冷的光芒閃過。
君刑墨修長的手指托起盈依的下巴,輕輕地湊近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唇瓣,重重地咬了她一口,肆意地舔著從傷口上流出的鮮血,那動作妖嬈又充滿邪氣,風情卻又無情。
海神腕選擇的女人麼?
君刑墨蒼白的菱唇向上抿了抿,金色的瞳眸緊眯著,他撩開馬車廂和駕車位的隔簾,看著外麵昏昏欲睡的楚夜璃和精神力全部專注在趕車的烏魯,不禁笑了笑。
替他們駕車的居然是神醫穀的傳人和黑階的契約獸,看來這段旅程,注定不平凡。
夜風蕭瑟,淩冽如冬。
盈依緩緩地睜開眼睛,頭腦還有些暈眩。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這樣安穩地睡一覺了。
入目是馬車的車頂,淡青色,簡樸大氣。她連忙坐起身子,卻發現對麵的長椅上坐著裹著被子呼呼大睡的楚夜璃和已經熟睡的君刑墨。
盈依低頭,看著自己右手腕那塊奇異的鐵腕。
她是怎麼睡過去的,她已經忘了。可是她明明記得睡前還有人和她說話,那個人是誰呢?
盈依心中暗驚,能夠令體質異於常人的她一瞬間昏睡過去,這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是表麵上嘻嘻哈哈實則上渾身神秘的楚夜璃?還是這個時而冰冷時而妖媚的君刑墨?
盈依看著對麵已經熟睡的兩個人,皺緊了眉頭。她突然發現,現在與她同一部馬車的人,都是她不知道身份和來曆的人。楚夜璃如此,君刑墨如此,那個昏迷的顧嫣兒更不用說。
就連烏魯和薇薇,她也還沒來得及了解他們的經曆和過往。
“姐姐,你醒啦?”正在盈依深思的時候,一隻傷口開始結痂的手突然揭開馬車廂的幕簾。將頭發用長布束起的秦薇一蹦一跳地爬進了馬車,“姐姐,我們已經來到瀛天郡的郡城外了,城門要天亮才可以開啟。烏魯哥到林子裏狩獵去了,我們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飯啦。”
“嗯。”盈依點了點頭,看著秦薇的目光有些深邃,秦薇明顯察覺到盈依灼熱的目光正流連在她身上,不禁縮了縮身子,往盈依身邊靠去。
“姐姐,外麵天黑,我害怕。”秦薇烏黑的眸子中有些許霧氣,自從烏魯一個人去狩獵以後,就隻有她一個醒著坐在駕駛位守夜,麵對著無盡的黑暗,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盈依看著近在眼前的秦薇,伸手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頭。
隻有她的妹妹才會這樣依賴她,也隻有她在,秦薇才不會假裝堅強勇敢。
盈依相信了,就算全世界的人來到她身邊都是有企圖的,秦薇也不會是那些人中的一員。
因為她們同樣經曆了那段在地下實驗室的黑暗曆史,同樣是一個媽媽生出來的,有著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