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安離絕穀(3 / 3)

永旭伸手虛攔,苦笑道:“老前輩如果殺了她們,晚輩不但無法取得解藥,更無法查出順天王的下落了。”

怪人放鬆冷魅的下頷,獰笑道:“賊婆娘,你如果交出解藥,老來饒你一命。”

冷魅幾乎崩潰了,慘然說:“你把我剁了,我也交不出解藥,解藥在姬老莊主手。如果我不能按期趕到黃州把周爺交出去,我自己也死路一條。”

“你撒謊!”

“老前輩……”

永旭於心不忍,接口道:“老前輩,逼死她也是任然,算了吧。”

“你……你打算隨她們去就死?”

“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晚輩必須冒險一走。”

“不行,老夫可替你主持公道,不許她們……”

“老前輩有解毀氣機的解藥嗎?”永旭搶著問……

“這……老夫對毒藥疫蠱一類玩意欠學。”

“那就請老前輩放手不管。”

“可是……”

“老前輩,務請放手。晚輩要隨她們前往黃州,死求活碰碰運氣。

被追了好幾天,元氣大傷,老前輩能否找得到隱密的容身之處,讓晚輩五個人躲起來歇息?”

“好吧,老夫答應依,這下麵有地道,通向穀後的一處絕穴,我帶你們去歇息。”怪人放了冷魅說。

冷魅恢複自由,本能地伸手拔劍。

“啪!”怪人給了她一耳光,罵道:“賊婆娘,別給臉不要臉,你給我安份些,老夫不製你的穴道,不繳你的兵刃,自然不怕你反抗。

哼!”下不為例,你再有反抗的舉動,老夫要你後悔一輩。”

冷魅被打得暈頭轉向,被打清醒了,怎敢再逞強?乖乖地閃在一旁,花容變色。

怪人領著他們出屋,在廢墟後方抬起一堵短牆,用木柱撐起說:“掌燭下去,小心腳下。”

怪人最後下,用木棍一頂撐柱,柱倒了,短牆下落封住了地道口。

這是一條長有裏餘的地道,深入地下約丈餘,由怪人領先而行,不久,前麵一亮,看到了燈光。

“到了,千萬不可亂走,這是山內部的坑穴,有些地方老夫也不曾走過,地底伏流深不可測,跌下去有死無生。”怪人一麵走一麵說。

這是山內部的地底洞穴,奇形怪狀四通八達,有空氣流動,不時可聽到隱隱的流水聲,陰暗、潮濕、黑暗、鍾乳與石筍形態奇古,在燈光下,映出五顏色的光華,似乎已進入了魔宮幻境了。

怪人在一座燃了鬆明的巨大石洞止步,指著左側三座圓洞說:“那裏麵千萬不可進去,據說潛流可通大江,進入五十步便奇寒徹骨,腳下一軟人便往下滑,掉下去準死。”

“這是老前輩隱居的洞府?”永旭好奇地問。

“是的,但不常住,老夫在穀右建了茅篷,這裏是老夫練辟繁術的地方。”

“陰氣太重,不宜居住。”永旭說。

“但卻是逃世的好地方。”怪人說,向洞口的石首一指:“你們可在那座洞穴歇息,老夫允許你們躲兩天。”

永旭打一冷戰,說:“晤!好冷。冷姑娘,請將在下的百寶囊給我。”

“你要百寶囊何用?”冷魅問。

“服一些恢複疲勞的藥。”

“不行,這幾天你並未損耗多少精力。”冷魅斷然拒絕。怪人哼了一聲,將大手伸出說:“賊婆娘,你如果敢不給,老夫就將你捆起來吊在鍾乳上,你信是不信?”

冷魅不敢不聽,打開小英的包裹,將百寶囊交給永旭,狠狠地白了永旭一眼。

永旭接過百寶囊,向怪人說:“老前輩,晚輩另找地方歇息,和她們在一起不安全,而且男女有別,太不方便。”

“你就在此地與老夫在一起,那草窩讓給你。”怪人指著洞底部的草窩說。

冷魅主婢四人,極不情願地進入右首的洞穴。

永旭佩上百寶囊,向怪人行禮道:“老前輩高名上姓,可否見示?”

“不必問,不可問。”怪人在一塊平坦的石磊坐下:“隱世之人,已遺忘世俗,你就稱我怪老人好了。”

“老前輩與黃家有何淵源?”

“黃瘋是家祖的好友,百十年的交情。”

“黃老前輩的於任門人,還留在雲孤別墅廢墟“是的,他們每隔三年。前來憑吊故居。

老夫愛上了這處洞府。不願他遷。”

“那盞燈籠,便是他們來了的信記?”

“是的,沒料到引來這許多人。”

“瑞雲非祥,雲孤必絕是真的了。”

“對,但最近十年來,找們已經不理會闖來的人了,要不然今晚間來的人,誰也休想活命。”

“老前輩……”

“小,你的話太多,快去歇息。一個時辰之後,老夫要出去察看動靜。”

“晚輩遵命。”

永旭在草窩躺下了,不久便夢入南柯。

一個時辰之後,怪老人起身換上了技鬆明,走近熟睡了的永旭,發覺永旭渾身汗水,外衣幾乎濕透了,吃了一驚,伸手一摸他的印堂,驚道:“老天!熱得燙手,這小夥病得不輕。”

永旭渾如未覺,熟睡如故。

“小夥,醒一醒。”怪老人拍拍他的臉頰叫。

他一驚而起,糊糊塗塗爬起就跑。

怪老人抓住了他,急問:“小夥,你怎麼了?”

他似乎清醒了,茫然道;“咦!我怎麼了?”

“你病了,在發高燒。”

“哦!口好幹,頭暈,好熱。”

冷魅主婢四人聞高搶出,怪老人叫:“賊婆娘,把壁根的水罐拿來,扶他躺下,老夫要給他服藥,他病得不輕,受了風寒相當麻煩。”

冷魅慌了手腳,扶永旭躺下,抽口涼氣說:“你如果病倒,我可就慘了。”

“放心,我死不了。”他說。

怪老人給他眼下一顆丹丸,不久。永旭額上的溫度明顯地下降。

怪老人心一寬,向冷魅說:“賊婆娘,好好照顧他,他如有三長兩短,老夫唯你是問。老夫要出去一趟,千萬不要打逃走的笨主意。”

怪老人一走,永旭又沉沉入睡。

冷魅也是疲勞過度,多日逃避追蹤,爬山越嶺餐風宿露,擔驚受怕吃盡苦頭,好不容易獲得一處十分安全的地方歇息,心情一懈,她亟需獲得充足的睡眠以恢複體力。

永旭的熱度一退,她在一旁立即進入夢鄉。

洞其實並不陰寒,隻不過比外麵稍為涼爽一些,要不然怪老人怎會作為居室?

等怪老人重回洞,永旭又在出汗,體溫上升,渾身的肌肉炙熱如焚。而一旁的冷魅和衣躺在永旭腳下,睡得正香甜。

三個侍女在右側的洞入睡,叫都叫不醒。

怪人仔細地檢查永旭的脈理,眉心緊鎖惑然自語:“呼吸並不重濁,脈息不絕如縷,與感受風寒發燒完全不同,這是什麼怪病?怪事。”

洞不知晝夜,怪老人不時進出,但從來不提及外麵所發生的事,僅帶來食物讓他們充饑。

怪老人對永旭每隔兩個時辰發一次燒的事,大感詫異,雖然覺得極不尋常,但不知病理不敢下藥。

好在永旭並無異常的症狀,除了虛弱之外,連胃口也特別好,因此也就不多介意。

最後一餐有魚有肉,菜蔬頗為豐盛。

個人默默地吃完這一餐,怪老人向永旭說:“大舉擔穀的人已經走了,在穀外曾經發生多次勢均力敵的慘烈惡鬥,老夫懶得過問,讓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小夥,你有何打算?”

“老前輩是說,晚輩可以離開了?”永旭問。

“不錯,你仍然打算隨這幾個賊婆娘到黃州找死?”怪老人的話。毫不婉轉。

“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晚輩必須去碰碰運氣。”

“你如果願意留下,老夫日後帶你出山,去尋找名醫治療散了的氣機,或許可有複原之望。”

冷魅苦笑一聲,接口道:“老前輩,那是毫無希望的冒險。內腑已被藥物所控製,丹田肺腑機能禁製最強,如無獨門解藥,亂服藥物反而誘發毒性,早促其死。”

怪老人的手指幾乎點在冷魅的鼻尖上,厲聲問:“什麼人給你的毒藥?毒藥可有名稱?”

冷魅嚇了一大跳,驚恐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毒藥和**,都是姬少莊主的妻商婉如交給我的,隻告訴用法和效能。據她說,天下間決無第二人有此解藥。”

怪老人拍拍永旭的肩膀,歎口氣說:“近十年來,老夫已看破世情,性情改變,心腸軟了,不然的話,這幾個賊婆娘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老天必定將她們喂北山的虎狼。小夥生死大事,我不能替你作主,必須由你自己決定、生死禍福難料。”

“晚輩已有所決定了。”

“如果你想留下,”老夫就將這幾個減婆娘成了趕出去,假使你願意隨她們走,那就準備動身吧!”

“晚輩願意隨她們走,死求活碰碰運氣,老前輩嗬護之情,晚輩銘感五衷,容圖後報。”永旭誠懇地道謝。

“老夫不再出山,恕我不能護送你到黃州替你討解藥,抱歉之至。”

“晚輩不願將老前輩拖入江湖恩怨,武林仇殺的無聊漩渦,即使老前輩肯枉駕護送,晚輩也會敬謝的。”

“你們出穀,最好不要往西走。”怪老人向冷魅說。

“西麵有凶險?”永旭問。”

“大部分的人,皆是往西走的。”

“這意味著黃州來的人落了下風。”永旭沉吟著說:“不知碧落山莊的人,是否趕上了這場惡鬥?”

怪老人神色肅穆,叮嚀著道:“那些人在穀外的三場決鬥,老夫皆曾作壁上規,其有幾個人的藝業,並不在老夫之下,你們千萬不要碰上他們,這幾個賊婆娘決不是他們的敵手,千萬小心了!”

“我們往南走!”冷魅說。

“南下到不了黃州。”怪老人說。

“隻要到了江邊,大事定矣!”

“那你們就走吧!老夫帶你們出穀……”——

掃描,天夢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