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少年看著手裏的別雲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般,運起輕功朝著墨曦樓飛去。地上的小幽便順著棧道追著劉辰一路狂奔,宛如一道紫色的閃電。幾乎在劉辰落地的同時,靈獸小幽也趕到了墨曦樓。少年將包袱挎在肩上,手裏拿著兩柄劍,敲開了門。黑衣女子打開門,卻是劉辰站在門口。少年開口道:“雖不知墨香主與師父有何淵源,不過墨香主三番兩次救我,卻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可無以為報,隨身也無長物,如若香主不嫌棄,就請收下這柄別雲斷劍。”說罷,劉辰雙手托劍,畢恭畢敬地遞給黑衣女子。黑紗遮麵的墨曦聽到此話,眼神中瞬間有了光彩,身體也不自覺地緊繃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遞過來的別雲劍放在心口,眼中似有淚光閃現。黑衣女子轉過身去,用壓抑著感情的聲音說道:“劉公子大恩,奴家在此謝過,以後如若尋得機緣,奴家定會相報。”少年朝著她的背影微一欠身,一人一獸便離開了墨曦樓,朝離淵閣走去。
來到了離淵閣,葉淩天明顯等的有些不耐煩,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好感,此刻臉色愈發難看了。但是當他看到少年身旁的紫幽冥靈豹的時候,緊縮的眉頭瞬間展開來了,露出一副驚異的表情。白發男子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少年,怒極而笑地大搖其頭,嘲諷到:“看來說它是‘靈獸’也言過其實了,不然,怎麼會認這樣一個人為主?真是暴殄天物。”說完,不再看他一眼,兀自朝外走去,劉辰此時不想與之發生衝突,便閉口不言地跟在他後麵。
兩人進了樹林,一路七彎八繞地來到了林中的一塊狹小的空地上。葉淩天讓他呆在空地邊緣,獨自一人來到空地中央,背對著劉辰。也看不到他有何動作,隻見以他為中心的地上漸漸浮現出一個神秘的陣法,陣法上的暗紅色字符雜亂無章地相繼顯現,越來越多。片刻之後,一股強烈的真氣將陣中的白發人層層籠罩。太過強烈的真氣,導致他周圍的空間好像被扭曲了一般,整個人就像置身在柔波蕩漾的水珠中一樣。隨著那股真氣的加強,陣法上的字符也逐漸脫地而起,圍繞著葉淩天極速旋轉,宛如一條條紅色的絲帶纏繞著他,讓人眼花繚亂。沒過多久,半空中的字符漸漸凝結在葉淩天麵前,而後一個一人多高的暗紅色方條憑空出現,筆直地豎在眼前。葉淩天將雙手插入那方條之中,瞬間籠罩在他全身的真氣極速聚集在雙手之間,形成了一道強烈的漩渦。隨著白發男子的一聲爆喝,兩臂的袖口如碎紙般應聲化為粉介,兩隻腳也深深地陷入了草地之中。與此同時,濃重的血腥氣息再次飄散開來。站在後方的劉辰看著他的雙手逐漸變得血紅,上衣也漸漸撕裂開來。片刻之後,葉淩天已經變成了一個光著膀子,上半身如同沐浴著鮮血一般的血人!而那道憑空出現的紅色方條此刻居然被他生生拉開來了一道十幾寸長的裂縫。濃重的血腥氣息伴隨著那道裂縫中狂湧而出的疾風,吹地他一頭銀發迎風狂舞。
伴隨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愈發濃鬱,那裂縫中刮出的狂風更是凜冽,原本十幾寸長的裂縫,此刻已足有一人長寬,葉淩天這才罷手,負手而立對少年說道:“聞夕城的真氣罩集百位狂君後人心血而成,堅不可破,這個天玄通道本是皇室出城所用,為避人耳目,今日暫且為你一開。”少年聞言,俯首道:“謝過葉閣主。”白發男子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他,淡然說道:“聞夕城千百年來與世隔絕,為了本地安危,但凡出城不歸者,都要服下忘心散,忘記此間的一切。”說罷,葉淩天丟給劉辰一包粉末。看著手裏的忘心散,少年猶豫不決,問道:“墨曦香主和蘭芩姐姐對我恩重如山,吃了這個之後,我豈不是連她們都忘記了?”葉淩天說道:“那是自然。天玄通道隻能維持半刻鍾,你最好快點決定,時辰過了,我可不會為你再開一次!”少年回頭看了看離淵閣,終於拆開了油紙,將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入口中,抱著小幽,朝著那道裂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