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撇撇嘴,將眼淚咽回去,扭捏一笑:“北……北先生你是嫌傷得不重吧?”
不知為何,此刻竟然不好意思再喊北堂羽名字了。
北堂羽自然是擦覺到了,心裏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好了好了,沒事的,我們男人行走江湖哪個身上沒幾處傷口的,正常,不用替我擔心,我聽說雷郎和夜神都受傷了,現在如何了?”北堂羽轉移話題,他也是聽顏俊逸說的,顏俊逸是說那兩動物受傷了,但具體情況也不知道,鍾言這幾天都不拽他們,別提多冷豔高貴了。
一說到夜神公爵,鍾言神色瞬間暗淡下來,過了好半天才說:“雷郎的傷養幾個月就好了,但是夜神……夜神它以後再也不能飛翔了。”
“什麼?”北堂羽一聽也是尤為氣憤,由於激動,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倒吸涼氣。
“北……北先生,哎呀沒事的,大不了我以後手把手照顧夜神,你激動什麼嘛。”鍾言手忙腳亂的,臉上全是擔憂。
北堂羽慘淡一笑:“沒事的,你沒事就好。”
他之所以跟去,就是不希望鍾言受傷,隻要她沒受傷,他吃點苦頭,也是值得的。
這樣的話對鍾言而言,無疑是最暖心的,仿佛一個人將一片天空都給了她,她很感動。
她想起那天她在北堂羽昏迷之前沒有成功的表白,抿了抿唇,突然睜大了漆黑的眸子,看向北堂羽,一咬牙開口了:“北先生,我……我有話跟你說。”
“嗯,什麼話說吧,我聽著。”北堂羽笑容淺淡,他仿佛從鍾言的眼睛裏看到了別的情緒,那麼深沉,又那麼清澈,完全超越了她年齡的幽深。
他似乎有些猜到她要說什麼,心竟然有些不受控製的亂跳起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很激動,甚至……很期待。
“我……”鍾言終歸是女兒家,現在心態平和下來,少了之前危險時刻的果斷,反而猶豫不定。
她才十二歲,什麼都還給不了北堂羽,真的要表白嗎?真的要北堂羽等她嗎?
為什麼她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很自私?
而且,她無法確定北堂羽對她的好是不是她想要的那種感情!
這一刻,鍾言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才十二歲,而不是二十歲,那樣,她一定可以毫不猶豫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愛和不愛。
北堂羽見她猶豫糾結的神情,心中沉了在沉。
為什麼她猶豫,為什麼她不說出來。
年少天真,她那麼小,即便是她以玩笑的方式說出來,他也可以毫無顧忌的等她長大,她為什麼猶豫?
她不邁出第一步,他怎麼能毫無顧忌的向她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最終,鍾言還是放棄了,扯了扯嘴角:“也沒什麼,雷郎和夜神今天出院,我去接它們。”
“好。”北堂羽也裝著不知道,隻是心中的失落和苦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鍾言逃似的離開。
她剛走,顏俊逸就來了。
看到顏俊逸,北堂羽似乎很不開心,將頭偏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