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一點瑣事(1 / 2)

信步街頭,一路繁華耀眼,奈何這是夏天,又是白天,路人也多無欣賞的閑情,不過若是到了晚上,華燈初放,霓虹燈綠,再加上路上一個個穿著精致,相貌好看,又露肩露背的女兒家,恐怕人們也就又有了興致了。不過這些和周廣陵無關。女孩家這東西,周廣陵在數百年前就已經看多的了,更何況在這現代。雖然更會打扮,更有主見,也更有地位了,但奈何,氣質內涵這種東西反而比數百年前少了,智慧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閑暇之時,周廣陵到是很佩服現代人的造詞用句的,象拜金,花瓶,虛榮……真是貼切啊。

倒不是說那種極品女子沒有,隻是幾率和數百年前相比已然是可以忽略不記了,而且越是這種繁華都市就越是領略不到那種清新味兒。

當然,這會不會是一種偏見呢?

周廣陵也曾隱隱約約地起過這麼一種想法。

可惜的是,周廣陵無欲無求,與女兒家又無多少交往,唯一一個熟識的,他還把她當成了妹妹,甚至小輩人看,而那丫頭也把周廣陵當作了哥哥一般。於是呼,在周廣陵的駝鳥心理,懶散個性下,也就一直沒有深究。

現在周廣陵去的地方正好是那丫頭上班的地方。

上次一念忽起,遠遁終南,一跑就一年多,也沒跟那丫頭打聲招呼,估計小丫頭多少有點心急了。這次回來怎麼著都得先看看她。既然打定注意回來了結些東西,那麼以後這段日子裏很可能麻煩就會多了,如若怠慢了小丫頭,實非他所願。

初見小丫頭,那是在十多年前了,那時正是三、五月間,幾場春雨過後,正是江南煙雨朦朧時節。那一日,是在廬山,細雨剛過,潤物如酥,浩浩長江自西而東於山前流過,遠近景色一片朦朧,天地交接處更是極近空靈。周廣陵剛剛遊曆至此,就於幕巒中在廬山的一片人跡罕至的翹崖平台上看到了這小丫頭。

小丫頭靜靜地坐在平台中央,身前一塊不大的木板,板上一頁宣紙,手握纖纖狼毫,正在畫一副潑墨山水畫,精致細嫩的小臉專心恬靜,不時峨眉微蹙,遠遠望去,人在畫中,畫在書中。一股濃濃地書卷味撲麵而來。

如此韻味讓那時一直為自身修行關卡憂慮的他暮然驚醒,意識到,一眨眼,已經數百年了,然後又是一驚,意識到前麵的他心態已然不對,若再進一步,恐怕就不妙了。

就在那個時刻,也許是小丫頭畫做完了,也許是夜幕終於降臨,驚醒了小丫頭。小丫頭抬起了頭,方才發現,越見昏暗的夜色下,自己孤身一人。周遭寂靜,山風則不時從陰暗處吹來,弄得樹影婆娑,似呼有不知名凶物隱藏其後,欲擇人而食。

這時候的小丫頭不過14出頭,15不到的年紀,以未及妍的年歲,處於如此的環境下,沒有被立時嚇哭,性格心性已經是很不錯了。當然,也許再多呆一會可能還是會被驚嚇到的,隻是幸運的是,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周廣陵,看到了一臉溫和,和平日對女子所表露出來的性情完全不一樣的,極具親合力的周廣陵。

如若不是她在那時恰巧點醒了周廣陵,如若不是當時的她正好處於小女孩的年歲,恐怕她和周廣陵的以後也僅僅會止於一個交點,倆個人的人生之路亦隻會在那一刻相交之後各奔東西,而相交的那一刻也將會慢慢地隱藏在各自的記憶中,逐漸遺忘。所以說,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奇妙。

俯身拾起剛才無意中掃落於地毯上的鎮紙石,湯勒勒不禁想起那個忽然跑的不見的名義上的“哥哥”來,然後輕身地吐出一句:“哏!”然後,

立馬意識到些什麼似的,

偷偷地稍微抬了下頭,

悄悄地向四周瞄了一眼,

發現四周依舊靜悄悄地,

才舒了一口氣,伸出了小舌頭,極其調皮地吐了吐,這才把鎮紙石放回原處。

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勒勒,有人找。”

“哦,”湯勒勒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忽然眼睛一亮,就那麼蹦本蹦跳跳地去了。

亞彙大廈位於浦東,自小平南巡之後,這片本來是棚戶區,甚至是半近荒蕪的土地日見繁華,一條條馬路輻射開來,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變化之快,猶如滄海桑田,另人欷噓不已。

正要進門,周光陵忽然被大門口的一個人攔住了。這人矮矮的,胖胖的,頭發很短,卻一律向前梳著,很有點象哪個演小品的潘長江,隻是年紀有點大了。可惜的是現在不是演小品,到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旁邊還站著倆個,估計和這人是一起的,一人穿著很隨便的TX,有點瘦,另一人穿著工作服,左胸口繡著倆個字:鍾鼎。再旁邊就是倆個門衛了,一人在門內,一人在門外,腰間別著一個對講機。

正打量著,那個年紀有點大的人開口了:“這位先生,你是不是這個大廈的?”

周廣陵一楞,迷惑地看看大廈,看看保安,再迷惑地看看這眼前的人,這才說,“我是來找人的啊。”

“你看,你看,他不是這的,你們怎麼不攔他啊,讓他進去不讓我們進去,什麼道理啊,我們又不是來推銷的,我們是來見客戶的,憑什麼不讓我走正門,你說,到底什麼人可以走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