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流年不利(上)(1 / 2)

“蔣哥,那人回來了。”來來報話的是王平,30多歲,道上的人都叫他平頭,早年進去在北大荒呆過幾年,要不是他運氣好,恐怕現在還在那呆著,出來後碰上了蔣申,就一直跟著在外麵跑,也算是老資格的人了。

蔣申正坐在辦公桌前,剛給老爺子打完電話,看王平進來,當下就問:“怎麼樣,有動靜嗎?”

“沒有,我們的人一直盯著,那人是下午4點20到的,現在一直在屋裏。”緩了一下,看看蔣申的臉色,然後略帶遲疑地說,“蔣哥,我估摸著那人並沒有把那東西當回事,要不,這事我們就這麼算了,我怕一直盯著那人會發現。”

蔣申看了王平一眼,並不說話,食指緩緩地在桌上敲著,黃梨木製成的辦公台麵上發出“嘟、嘟、嘟”的聲音,緩慢而有力,神色卻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也算是權術之道,對於上位者來說,對於下麵的人,不可表現的太過親近,那就失了威嚴,不好說話;也不可以過於嚴厲,不然易生怨恨;既要讓下麵的人敬你,又要讓他怕你,其尺寸的拿捏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這個問題,蔣申也一直在考慮,隻是長久養成的習慣讓他不喜歡太快地去表示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說,黑道也有黑道的混法,絕不是香港的那些傻瓜片子能拍出來的。

蔣申小名叫東子,三十出頭,身材壯實,乍一看還挺憨厚的,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人心思謹密,處事更是老辣沉穩,實在是大智若愚的典型。

蔣申是劉遲明的師侄,他師傅是劉遲明的師兄,八個師兄弟裏排名老大。八十年代初時,師兄弟幾人在南方閩南一帶因地盤問題遭人反水被伏擊,當時他的師傅給他幾個師兄弟掂後,卻因這掂後音訊全無,生死不知。也正由於這個緣故,劉遲明幾個師兄弟都很照顧蔣申,隱隱約約地成了空門下一代的佼佼者。

在上海沒出事以前,蔣申一直在歐洲和意大利以及德國的黑幫談判,目的嘛,按照他的那個最會開玩笑的三師叔的話講就是:和國際接軌,創造民族品牌。所以蔣申在上海是不常待的,平時也就他幾個得力助手和幾個閑著沒事的師叔輪流照看著,他也就掛個名而已。

但是現在,上海這邊出事了。

大半年前老爺子劉遲明一個電話把他催了回來,他才知道上海多了一個可以”飛花摘葉傷人的恐怖人物”,而且他們還捅了更大的簍子,幾個去探路的小子不知好歹地還拿了人家的一把寶劍。

本來拿了東西,你偷偷地放回去也就得了,人多講一個臉麵問題,你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人家應該不會過於為難,但問題是就在拿回來的那個晚上,那三個小子中的老幺因傷重暴斃---五髒破例;那個練了鐵沙掌的也如同一個廢人,10多年練下來的掌力如今竟然連和一個10多歲的小孩子扮手腕都扮不過,臉色更是青慘的嚇人

空門一脈本就以師徒相帶為主,門中師徒,親屬關係遍布,極是抱團。這三個偷兒一死一廢,對於已經在上海安逸猖狂慣了的眾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打擊,再加上如今這些人都是在黨的紅旗下長大的,對於封建迷信的否定,以及唯物主義的堅定是占了他們腦子裏的絕大部分的了,一時之下群情激憤:你是高手又如何,好漢難敵四手,再說了如今都什麼年代了,你再厲害的人物,遇上槍子了,還是得玩完,更何況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人到底是不是高手還有待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