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出現,開始幹活。”保羅頭也不回地對亞曆山大說了一句,然後駕起機身,以一個大角度轉彎,輕巧地向著東南方向掠低飛去。
“向西,我感覺到了。”
亞曆山大打斷了保羅的轉向,給了一個新的方向,然後閉起雙眼,不發一言。
保羅輕巧地將機身一個側拉,斜飛開去,然後對著話筒:“夥計們,西南。”
天賜再一次地加速,身形在林木間蛇行而去,剛剛的那一下,雖然成功地抹殺了獵物,但同樣的,也將自己的蹤跡再一次的暴露。
呼吸悠悠然地放長,直入胸腹,又抵湧泉,近20年養成的內息全力展開,直透四肢百脈,澎湃的血液帶動著巨大的力量傳遞到全身每一塊肌肉。步伐極大,一步躍出,隱有飄飄之勢,卻又忽然間會變成閃電般地急促,每一次在各種枝丫、土礅上的借力都使得身形變得更加得玄妙,一種奇怪的韻率漸漸地彌漫開來。
天賜在一擊之後就順著來時的方向急掠而去,他要借空間來換取時間,以便為自己創造下一次的機會。
地勢漸漸走高,遠處若隱若現的各種微妙訊息使得天賜的感觀清晰的告訴他自己: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隱藏去形跡,高速地移動、穿行雖然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在對方從天上到地下無所不用的現代高科技探測、跟蹤手段下,他的行蹤在對方的眼裏依舊是如此清晰。
而且被人“跟蹤”,有東西在暗中窺視的感覺再次泛起。
這場博殺並不是那麼輕鬆。
天賜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前掠的勢子緩了下來,來到一塊半嵌於山腰的,被風化的斑駁不堪,布滿了細小孔洞及黑色苔蘚的巨石下。
石塊早已有了無數裂縫,隱隱有水漬的滲痕,地麵更是零亂不堪,許多因風化剝落開來的形狀各異的小石塊隨意地散落著,在這些石塊的邊上,或者是側下方則有著好幾個小洞,洞口泥土成沙漏壯地堆起。若是有經驗的獵人或是長久居於此地的山民,就會知道這又是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動物居所,蛇或是老鼠,又或是那肥美而肉嫩的野兔。
天賜隨手摘下腰間掛著的兵浜球大小、橄欖形的煙霧彈,拉開引信,選了一個洞口扔了進去,然後再用泥土把洞口堵死。
齧齒類動物善於挖洞,洞穴四通八達,往往會有多個出口。天賜塞完了東西後就全神注意起四周來,不一會,縷縷濃煙從石縫中冒出來,突然一個灰赫色小東西的從一個洞口躥出來。
天賜眼明手快,一個箭步,一手擒下。
小東西在天賜的手裏不住地掙紮,倆個後腿一下一下地用力蹦著,濃厚的毛發柔軟又光滑,原來是一隻肥碩的野兔,沉甸甸的,足有5、6斤重,30幾公分長。
天賜嘴角微微一笑,運起內息讓自己體溫快速升高之後,又立即收斂周身毛孔,放緩呼吸,減慢心跳,飛快地將體溫又降了下來,然後反手抽出用老山藤縛在背後的鐵劍。
寒光閃耀,一股陰冷刹那間從劍柄傳過來,弄得天賜渾身一個激淋。
這種陰冷,在剛剛接觸鐵劍的時候,天賜並沒有發覺,隻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每次握起這把奇怪古劍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每次運功,溫養內息時都會有一股寒意徘徊不去,起初他沒意識到是鐵劍的緣故,還以為自己在這一段時間內息溫養進展太快,出了偏差,嚇了一跳。直到有一天半夜,極度疲倦的他被鐵劍的清鳴驚醒,發現那些陰魂不散的美國大兵已經離他很近,後怕之下,抓起鐵劍就跑。這時候他才發覺,入手的鐵劍猶如一潭寒冰,它周圍的草葉上更是布滿冰霜,這時天賜才開始明白,他一直以來所感覺到的寒意竟是源於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