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北美激鬥(六)(1 / 2)

秋天的夜晚慢慢降臨,夜色籠罩四野。這是一個小小的卡點,象一把鎖一樣卡在了這條上千公裏的公路上。透出窗戶的燈光,依稀照出幾個人影,於這碩大的北美荒原上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是它卻自數個月前就已接到嚴查各種行人的命令。

隻是這種嚴察對周廣陵來並不起任何作用,目光遠遠地向北投去,他知道再過數百裏就到了,但是他絲毫沒有加快行程的想法,天賜的種種都讓他感到很有意思,他如一個看客一般清醒地注視著局勢的發展。

那裏的種種搏殺,氣機的微妙變化,甚至精神世界偶爾閃耀出的一點點浪花都讓他覺得所獲得甚豐,幾百裏的距離在他強大的神識下和身處當地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他還發現了幾個較特殊的存在。

在以往的歲月中,周廣陵也曾於華夏大地上遇到過一些,不過那多以武者居多,偶爾也有一些山野中的道士,其修行往往表現在肉體力量上,於精神世界並無太多建樹。

當然也有一些異類出現在周廣陵的視野,但那是長久曆史的積累,並沒有真正地跨進修行的門坎。

為此,他曾經彷徨,直到200年前南海外的那場戰鬥,讓他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也許他並不孤獨。

那以後他也曾在華夏細細搜尋,也找到了一些奇人異物,卻終不能與他自身相比。修行一路,元氣精華,能量積累是一扇門的話,那精神世界就是另一扇門,前者到了一定程度卻沒有後者的開拓的話,那是很難跨越那巨大的洪溝。

周廣陵知道,象那些在精神力量上偶有一些神通的人,對他來說是沒有太多意義的,那種如曇花一現的神通並不穩定,肉體力量的局限導致精神力量上並不能真正地跨越界限。

佛家的種種修行,道家的吞吐元氣,在失去了數千年的傳承之後,未知的東西實在太多,光靠著先人遺留的一點丹書經卷就想獲得一些修行之路上的領悟,實在是如同盲人摸象,就算有人在機緣巧合下窺探到一點正確的東西,也會在接下來巨大的未知中,彷徨、迷失,那時候,一旦走岔,精、氣、神虧損,再想回頭,基本就沒機會了。

武者更是難以跨越那反歸先天的一步,內息的溫養,肢體的強健,隻要沒有跨越逆反先天那一步,這些東西的增增減減終不過是身外之物,於生命的本質沒有絲毫建樹。

在這裏,卻讓他發現了一個精神世界和他的肉體力量極其不成比例的存在,周廣陵對此甚感興趣。

遠遠地自卡點行過,並沒有驚動絲毫。

夜色終於彌漫,無數星辰躍然其上,秋高氣爽,時有微風撫過,天賜立在半山凹的一棵大樹端橫伸的一根枝丫上。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微微的星光把四野弄得模糊不清,於這山林也就更加地昏暗。

天賜微微地笑了一下,疏緩下心情,輕輕從棲身的樹上躍下,向著左下方以之字形悄悄行去,時而停頓一下,那自逃亡以來不斷提升的五感清晰地給他帶來各種信息,使得他在悄悄靠近的同時極好地隱去了自己的形跡。

忽然,天賜停了下來,蹲下身,輕輕地撥開一棵大樹部的一叢野草,隻見一個黑色的小方塊緊貼在靠近地麵的樹皮上,方塊中間有一個小圓孔,圓孔中那品質極好的玻璃鏡麵泛著極其微弱的星光。天賜沿著小孔所對的方向,輕輕地看去,再一次的撥開幾叢野草,終於在幾米外的另一棵樹腳下發現了同樣的東西。

天賜看了一會,又觀察了下四周,終於有了計較,選了附近一棵最大的樹悄悄地爬了上去,然後在樹灌上用力一躍,如飛鼠般滑飛,牢牢地落在另一棵樹的枝丫上,如此這般了幾次,天賜的視野中終於出現了一點昏黃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