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到了貢嘎山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落的時候,正好是中午,一行人正想驅車進村,卻在村口被一個年老的藏民阻住。
這藏族老人,麵色紅暈,皺紋彌補,批著陳年的藏袍,搖著不知轉了多少輪回的經桶,還不住地念著藏語經文。
不過還好,這藏族老人懂漢語,周廣陵下來問了之後才明白,上午村中正好來了高僧,老人在這裏相阻卻是怕他們驚擾了那些大德。
周廣陵舉手合十,行了一個大禮,送去了一份精神上的祝福,這才回到車上,慢行進村。
到不是說他做作,實在那一眼中,他竟然發現,那個不起眼的藏族老人的精神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純淨,猶如這雪域高原的冰峰,讓他也不由的顯出一絲尊敬。那種純粹靠搖轉經桶,詠讀經文這種無意識的行為修得的精神上的純淨,其難度比修行之人不知高了多少倍,如若不是這老人肉體力量實在太差,他幾可以相信,不出百年,這老人即可跨出那天人一線。
這一禮,似乎讓這老人感覺到了什麼,開始變得謙恭起來,有問必回。
在老人的慢慢指引下,兩輛車進到了村中,通過言談,他們才明白,這天上午,這村中來了3個高僧大德,如今正居於老人的家裏。
這一問之下,到給了他們這一行人興致,連周廣陵都想看看,這所謂的高僧大德是否與他預料的有差。
這是一個用石料建造,用白牆圍著的很寬敞的院子,一扇簡易的木質大門,院內正麵相對是一坐樓房,房子的每麵牆上開著三四扇窗戶,窗簷上用紅、黑、白等色彩描繪著象征人丁興旺、五穀豐登之意的日月或者三角形圖案。房高數丈,有三層,底層養畜,樓上堆物和住人。
不過現在這院子裏很“熱鬧”,不時還有藏民進來,見麵了就合十行禮,有好些都是風塵樸樸,也不知從那邊趕來的,卻並不發出多少聲音。
在周廣陵他們的要求下,這個藏族老人將他們引進了院子,一些正坐在院子中聽著屋內高僧講經布道的藏民門紛紛起身讓路。
進了屋子,屋內是一個土炕,炕上正盤膝坐著三個黃衣服僧人,不過其中一個,眼珠褐色,帶著異域的影子,讓他們這一行人覺得好生奇怪,炕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唐卡,繪著佛祖與眾生。
老人打個手勢招呼了一下,當下就有好幾個藏民起身讓出了位子,出去了,周廣陵一行這才在一邊坐了下來。
老人做完這些,又在一個藏民耳邊吩咐了下不知叫他去幹什麼事去了,這才也在另一變坐下,閉上了眼睛,靜靜聆聽,手上鏡桶緩緩搖動,嘴裏卻是不再念經了。
對於他們的到來,炕上右邊的兩為黃衣僧人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少理會,到是左邊的那位帶這異域特色的僧人在周光陵的身上打量了一會,然後才底頭合十,低念了一聲佛號,自顧自的念經去了。
其實,周廣陵一靠近這裏,就明白這三個僧人離他所想差得太遠,他本以為,這藏傳佛教自從走上了奪舍轉世一法,其精神上的轉世積累,必然會導致其在精神領域的修行上遠遠高於其他,不想這一見卻讓他大失所望。一眼看去,除了那個異域僧人有點門道外,其他兩個不論肉體還是心性都是汙穢不堪,精神更隻是高出常人一線,與那個藏族老人相比都是遠遠不如,這種僧人,竟然還灌以大德之名,實在是有辱視聽。
心動之下,就要起身離去,卻聽得一聲佛號,原來已是中午了,那些藏都紛紛離去,也有幾個留了下來,啃起隨身攜帶的幹糧。
這個小村落地處山腳,一條小路進去就是巍巍雪山,舉目遠眺,空氣極其清涼,正看著,感覺身後來了人,回首望去,正是那個異族僧人。
兩人相視而笑,剛才的那一眼中,那三個僧人也就這個異族僧人可入他法眼,同樣地,這個僧人應該覺察到了他的不同,才緩步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