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略有疑惑,卻還是回首望向這僧人:“此物與你手中舍利不同,可歸於道門中外丹一類,但也是能量彙聚,凝結成珠,異象亦有相近,可見條條大路皆通羅馬,想來舍利也是如此。本來這等東西時機到時,你自會明白,如今卻是舍本逐末,不過你若真想明白,到是可以去參詳一些道門理論,現在說與你聽,你也隻能得個不明不白。”
其實在周廣陵神念之下,舍利究竟為何早已知道了個八八、九九,隻是他對於佛門,尤其是印藏一脈所知終是太少,隨口說去,未免影響他人,言語間也就說得朦朦朧朧,避過不提,以手法演示,明不明白就看他自己了。
“師弟,隨我回去吧,大雪山三十六寺需要它。”正在這時,從村口走來兩個僧人,遠遠就傳來一聲呼喝,不知是否是被這異象吸引而來。
當頭的那個僧人赤腳,坦胸,上身隻用一塊麻布披著,身形魁梧,骨胳粗大,雪白的頭發與胡子,手腕與手臂上都套著刻著蛇鱗花紋的銀鐲,皮膚棕中帶黑,麵容滄桑,一手柱著一根嬰兒臂粗的,近2米高的木杖,另一隻手托著一個大銅缽盂,脖子上掛著一串大小不一的瑪瑙佛珠,一聲呼喝之下大步而來。
後麵那位儀容整齊些,麵寬耳大,僧衣翩翩,穿著一雙不知什麼編成的草鞋,手上捏著一串佛珠,遠遠地,亦唱了一聲佛號:“師弟,且將舍利交還於大雪山大明輪寺。”
對於這突然而來的兩位,柯摩多並沒有多少驚訝,唱了聲佛號:“師兄,師弟受師傅臨終所托,方才帶舍利來東土尋訪高人,求解其中奧秘,光大佛門,師兄又何必苦苦相逼,待日後師弟解得心中疑問,必親自送還大雪山大明輪寺,坐死關以謝師門。”
赤腳僧人見柯摩多如此說到,也是遲疑了一下,佛教中人常年念經打坐,時而也會慘個枯禪什麼的,但死關絕對是輕易不敢碰的,想當年佛祖悟道之前,閉關慘禪,最終卻弄得個元氣大損,差點就不能得成正果,而死關所行之事比佛祖當年更甚,將自身閉於石室中,無成就不得出關,如此修行,千年來幾無一人敢試。師弟敢下如此宏願,其心亦是至誠。
正當赤腳僧人遲疑之時,後麵的那個穿草鞋僧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師弟真要執意妄行?”人還未到,言語間卻是失了一份淡定。
“阿彌駝佛,師弟稍安勿躁,”赤腳僧人對身後的草鞋僧人微喝一聲,又對柯摩多道,“師弟,師父舍利於大雪山36寺實有大用,師弟如此執著,莫怪師兄了。”說罷,托著大銅缽盂的左手中指在銅缽盂上輕輕一扣,就聽“噹”地一聲脆響將四周還跪伏於地的藏民一一驚醒,然後右手拿著的木杖往地上一插,一個大步直跨而來。
周廣陵一聽就知道這又是師門糾葛,估計還帶點名利之爭,當下退往一邊。由於剛才“舍利”現世的緣故,藏民們都跪伏於地,並沒有看到他手裏的那一番變化,以為都是舍利異象,那番言語,也在他刻意之下,隻有他和這個叫柯摩多的僧人能夠聽見。湯勒勒他們幾個,離的又遠,還被麵前這個異族僧人擋住了視線,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