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放,最近很忙?”謝晉安依然不改喜歡在露台上待著的習慣,這天正在露台上悠閑地窩在椅子裏喝水,突然看見了從露台旁經過的陳放,忙放下了水杯子,開口叫住了他。
原來,那天他們出完任務回來後,就接到了通知,因為某些原因,比賽要暫停一段時間。而據蘿卜偷偷透露給她的消息,這個“某些原因”就是基地中要派一部分人去T市談判,取得喪屍疫苗。甚至,因為這個原因,最近異能訓練班也停了,莫老爺子也分不出心來關注她,所以,最近謝晉安的日子過得頗為的悠閑。每天就是窩在小樓裏,和阿元膩在一起,也沒有特別的幹什麼,但就是怎麼都不覺得煩,甚至有一種時光悠長,而他們兩個已經結婚了幾輩子的感覺。
還是昨天晚上,靳薇突然跑到她的房裏,跟她說,最近阿放有點奇怪,總是早出晚歸的,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知道阿放一向和她關係最好,想讓她說說阿放。
謝晉安並不打算插手靳薇和陳放之間的事,隻是她到底是有幾分擔心的,此刻見著了,也就隨口問了句。
陳放聽到她的問話,頓住了腳步,眼睛閃了閃,到底是挪動步子,走過來坐到了謝晉安的對麵。斜身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摩挲著玻璃杯的邊緣,衝她挑眉笑道:“還好,不忙,怎麼了?”
謝晉安本就是隨口問問,此刻又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沒給小東西喂食,也就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麼,又隨口跟陳放搭了幾句話,就匆匆的回房了。隻剩下陳放一人,斜靠在寬大的椅子中,低頭無意識的用纖長白皙的手指一圈圈的劃著杯口,思緒慢慢的回歸到了幾天前……
傍晚,夕陽斜斜的掛在半空中,掙紮著灑下了最後一片光芒。基地小樹林後的那片草坡上,青爺回頭斜睨他,表情冷漠:“是你叫我來的?”
少年迎著光的方向站立,挺拔的像一株鬆,夕陽的餘暉調皮的在他鋒利的劍眉和挺直的鼻梁上跳動著。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避開了仍然有些刺眼的光,看向青爺,問道:“你一直偽裝出一幅善良的麵孔刻意的接近安安到底想要幹什麼?”
青爺聞言,似乎有些意外,眼中倒因此升起了一分感興趣的神色,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的朦朧,背光的方向中,似一幅抽象的畫。他抬腳,逼近了少年,帶著刀鋒一般銳利的壓迫氣勢,說出的話卻似漫不經心:“生活已經太無聊了不是嗎?當然要給自己找點樂子。看一個人全身心的依賴你,然後再慢慢的磨去她對生活的希望,看她日日夜夜在痛苦中煎熬,隻有你是她唯一的救世主。當她已經把你當做痛苦生活中的最後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時,再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看她掉落深淵時絕望而不可置信的眼神,這本身就是一個極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少年卻不似他想象中的暴怒,隻是微微低垂了臉,遮掩了臉上的表情,問道:“你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安安?”
青爺舉起手指,指尖白色光芒一閃而過,他刻意地的貼近少年的耳朵:“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長……”
少年玉色纖細的脖頸在青爺噴出的氣息的刺激下,起了一粒一粒小小的雞皮疙瘩,他似乎是不舒服般微微動了動肩,然後繼續問道“為什麼是安安?”
青爺微微眯了眯眼,正想說些什麼,卻突覺不對,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手指一彈,一道白光淩空飛出,一下砸在了少年正凶狠刺來的匕首上。
少年一擊不成,也不灰心,手一揮,就複製了七八個人將青爺團團圍了起來。這七八個人各自使出不同的異能,齊刷刷的向青爺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但青爺不過手指連彈,數道白光淩空飛出,那些被複製出的人就好似一戳就破的氣球般,無聲的爆炸消失了。也是直到此刻,少年才終於終於明白了二階異能和五階異能間那不可跨越的鴻溝天塹。
少年並未再發動攻擊,隻是站在原地等著青爺的暴怒一擊,卻不想,青爺也停下了攻勢,抬眼向他看了過來。
手無意識的微微蜷起,少年抬臉:“為什麼一定要是安安?她哪裏惹到你了?基地裏這麼多人為什麼非要找上我們?!”心底的火一層一層的炙烤著,少年覺得自己像是一條離了水苟延殘喘的魚,在烈日的曝曬下,在幹涸的泥塘裏,費力的掙紮著。
“為什麼一定是她……唔,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時候真的是有緣分這件事的……當然,這個緣分大概要被稱為……孽緣了……”青爺依然悠然而又漫不經心的話,仿佛刀子一般鋒利,還淬著幽藍的毒液。他抬眼瞅了瞅對麵身姿挺拔的少年,陽光下,少年精致的像個玩偶,臉上帶著不甘和迷茫,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折磨踐踏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