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髒科!貴賓四號房!”
陳祟瞄了一眼,見她神情平靜,轉身往外而去。
韓璐的心,突然平衡了很多,在聽聞佟庭烽在心髒科之後。
不久之前,梅灣醫院就曾向外宣布過一個新聞:梅灣醫院自開科以來,第二十四例心髒移植宣告成功,並且還附了照片,以及名字……
消息一經發布,外界的狗仔隊幾次拍到佟庭烽出入梅灣,有人甚至還拍到了佟庭烽守在病床前打瞌睡的照片。於是一個個有份量的新聞就此爆開了:
“人間自有真情在,商業巨人於榻前癡守女友醒來……”
“巴城大少佟庭烽一天三入梅灣,關切之情,難以言述……”
“美麗女友心髒移植成功,佟家長孫媳勢將讓位……”
佟庭烽實在優秀,一般女人又怎麼能守得住他?
何況韓婧心裏愛著別人,這段婚姻走向末路那並不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早晚,這個態度囂張的丫頭,會從雲端跌入塵埃。
隻要這麼一想,韓璐的心情才能得到一點快感。
她跟了上去,想去看她挨罵。
上了心髒科樓層,寧敏直直走向四號房。
陳祟和佟蕾跟著,韓璐落在最後,看到寧敏走了進去,裏頭是一間套房,門沒關,首先映入眼的是一間小客廳,內病房門半掩,有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站定在門口,寧敏看到很刺目的一幕:佟庭烽背對房門,病床上的人撲在他懷裏,他的手,輕輕的撫著她的發頂,就像之前,他撫著她發頂的手勢,如出一轍,似乎在安撫她。
同一時間,有個男人的聲音,自裏頭傳出來:
“謹之啊,安娜是我們的心肝寶貝,我們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能看著她健健康康的,然後,穿的漂漂亮亮的嫁給你,可現在看來,很難。誰也不曉得她還能活幾天。你忍心讓她死後還要掛著小三的名字嗎?心髒排斥反應這麼嚴重,唉……”
“安叔,你放心。這件事總會解決的……這樣子吧,你再給我三天時間,到時,你帶上安嬸到我們佟家來,當著我媽的麵,我太太的麵,我會一次的把事情解決了,給你們一個交待……”
寧敏認真聽完了他們話,她心裏突然很好奇,這個男人,這是想給他們怎麼一個交代?
在她麵前說,他要和她朝朝暮暮,跑來這裏,又承兌三天時間會解決和她的婚姻,以安情人之心,以慰安家父母之情。
她沉默了一下,心頭一陣一陣的發冷,對於這個男人,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也對,未來的人生,他們注定不會有交集,又何必去了解這個男人內心的所思所想,也不該被他的行為和語言所困擾。除了十八年前曾有過那麼一場交集,他們之間隻能用陌生人來形容。
兩次相救,幾個吻,隻是意外插曲,她的生活本應該和佟家無家,遲早得從佟家的舞台上悄然退去。而後,她需要另尋舞台,唱自己的獨角戲……嗯,她得找衡薇找回來,那天,她太衝動,都沒有問清楚情況就發了飆,完全失了理智,而忽視了她眼底的委屈。
不知為何,她嚐到了幾絲酸酸的滋味。
“都到了門口了,怎麼沒進去?”
佟蕾突然蹦了上來,將她推了進去。
佟庭烽就此轉過了頭,安娜梨花帶雨的模樣也展露了出來,那樣一個坐姿,很有夫妻腔啊……
寧敏的唇角微微翹著,清冷的掃視了這一大家子:男人神情平靜,並沒有因為這麼一幕,而表露出心虛慌亂之色;安娜呢,咬了咬唇,並沒有放開因此放開他的腰,反而把人家抱的更緊了,似乎想要用這樣一個舉動來向她這個正妻來宣告這個男人的所有權;而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安德和周惠夫妻則臉色變了變。
“韓小姐,在進別人的房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敲一下門!”
周惠皺著眉,一臉不歡迎的不快之色,一點也不覺她的女兒霸占了別人丈夫,是一件傷風敗德的事,反而斥的理所應當。
“抱歉,我來找我先生,見門沒關,就進來了!謹之,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這女人沒一點道德觀念,那她自然不會客氣,一句話淡淡的,擲下來的份量卻是極重的,尤其是她在先生兩字上用了重音,令周惠和安娜都變了臉色。
周惠看到佟庭烽扶自己女兒坐好,站了起來,生怕他會跟了出去,馬上攔在前麵接上了一句:
“韓小姐,既然今天也在這裏,那我們就把話攤開來說一說吧……
“你和謹之的婚姻,早已明存實亡,這是眾所周知的。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強求是精神上的一種折磨,是一種病態心理。
“韓小婧,我家安安和謹之好了多年,癡情經年不曾變過,這也是公開的事兒,如今她剛動完心髒移植手術,起初狀況還好,隻是現在起了排斥反應,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最終能不能得到控製。若是控製不了,隻怕也就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