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幹什麼又打我的頭?”玉花湮要瘋了,她從不知冷顏的少年還會這麼輕易地與人“動手”。當然,這隻是他動手,她並沒有還手的餘力。
揉著她發疼的頭頂,雖然很疼,但是依著玉花湮的判斷,許是人家也沒覺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勁兒。
“十歲?多年前?看來中毒不淺。”殘天羨一本正經地坐在本該放著食盒的矮凳上,而那食盒不知道何時竟是悄無聲息地呆在桌子上。
垂首看見自己右手依然靜靜地被殘天羨握在掌心,而左手手腕正用來診病。莫名地,她的心裏有一絲清甜。那種甜膩的感覺仿佛有許多年沒有在她這裏停駐過,林氏方來之前還在怨妒什麼都沒剩下的人,此時早將那種感覺忘在腦後。
“丫頭,桌上的水,你喝了?”殘天羨撚著玉花湮左腕半天也沒鬆開,所以玉花湮就正大光明地望著他冥思不解的神情看。末了,殘天羨抬起頭,出言嚴謹地問。
玉花湮聞言,眼睛雖沒有離開殘天羨的臉,但已經輕輕地搖頭。她明日就要和哥哥分開,她又前途未卜,哪有什麼心思喝水、品茶的。見玉花湮做出反應,殘天羨才鬆了她的雙手。
動作連貫而成以後,見到玉花湮嚇了一跳,他臉色漠然問道,“右手可還疼?”
“原來……”玉花湮聞言方才心中的暖意乍然而去,她原以為上天終於眷顧她,給她一個除了複仇以外的念想。
可這些竟都是她誤會了,她沒有想到,殘天羨握住右手這麼尋常的動作居然能治病。
確實,她右臂刺痛的感覺不見了。是以,她衝口欲出的話也戛然而止。是呀,她才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任誰冥想,大約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對人家動了這等年紀不會有的心思吧?
心裏被剜掉一塊肉地疼了一陣,麵對殘天羨的不解,玉花湮的臉上顯出了無奈的苦笑,她收回自己的雙手交互握著取暖。周身麻酥酥有如無數蟲蟻再爬的冷意,使得她渾身一顫,瞬時間眼眶中生出了淚光。
“身上還會疼,不該的。”
見到此情此景,冷峻少年的眼睛被什麼刺了一下,他疑惑地再次伸出雙手,好似眼前的小姑娘並不該隻有這麼小,而至少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妙齡之期。
玉花湮閃身之間避過殘天羨為她再次確定的好意,她強作鎮定止住自己似被“溫暖遺棄”的難過,努力地揚起唇角,“你怎麼忽然來了?不會就隻為幫我驗毒吧?”
是啊,一時因為見到殘天羨高興,她竟忘了人家是不可能純粹想要相見,而來此處找自己的。並且,她今日天擦黑以後才換了院子,若不是早有準備,他又怎麼會知道她不在“雲苑”呢?
“這個,別再糊塗弄丟了。老頭子不可能事事算準,你的小命還得自己眷顧。”變戲法兒一般從衣袖裏麵化出一個小瓷瓶,和之前的深棕色不同,瑩白的小瓷瓶像極了正拿著它的人。
玉花湮沒有馬上伸手去接,她渾身的酥麻異感讓她渾身不適,甚至不敢輕舉妄動讓殘天羨看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