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朱門、紅喜帳。
這便是玉花湮以為殘天羨在與她玩笑,抵達域王府以後一路看盡的情景。
……
域王府門前,殘天羨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有大門進入,而那時她才發覺,自己已不知道何時穿起來那在玉家裁剪,本該是嫁給龍麟才能穿的嫁衣。
嫁與王爺,著太子妃的嫁衣?
會不會有些太囂張了?
恩,不過這樣的的囂張她喜歡,所以冰針板幹得漂亮!
下車之前,殘天羨親手為她蓋上了錦繡喜帕,垂首想著這一切,好像都在夢中一般。
想來不論是那個新娘,應該都沒有享受過這種溫吞的甜蜜。
托抱著懷裏的人,殘天羨亦是身著大紅喜服,想著自己差點兒因為一時意氣而做出追悔後半生的決定,他不禁吸取教訓地側臉將唇貼在玉花湮的耳邊。
這樣的動作在一眾賓客和王府中的仆人看來都似他們的王爺大喜之日春風得意,可是玉花湮被他的舉動下了一跳以後,耳邊傳來的話語內容,卻更令她瞠目結舌。
“我名龍域,皇帝長子。你那個沒什麼血緣的姑姑,在他不知情時候,命人扔我出宮,怎麼都好。老頭子撿起了我,並在死前依你之樣,留有書信。”
玉花湮聞言就要側目,可是卻被他呼出的熱氣止住了動作。
殘天羨見她會意不動,又道,“我以為隻要奪一席之位,他便不敢再奢望。誰知他狗急跳牆,將我的畫像貼遍澤國,你說,我是該饒了他呢?還是杠上他呢?”
玉花湮沉默不言,原來孽是她自己造的,她忽然記得龍麟曾問過她記不記得的那個承諾。
那個在桐琴時候,龍麟信誓旦旦要讓她師門榮耀,而後才算門當戶對,所以屆時帝後都不會阻攔他的好事。
可這件事,她是死活都不能讓殘天羨知道,她擔保殘天羨要是知道這件事,準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但她也是冤枉的呀!
她沒同意,那不是龍麟的一廂情願麼?
“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隻是我為澤國平了一點小戰事,他知道我出自雁蕩穀,所以順水推舟,將我推至台麵上。”殘天羨富有磁性的嗓音繼續低沉地輕響在她耳邊。
這時候,他已然抱著她穿過一道道回廊和院落,玉花湮是個路癡,現在更是被蒙著喜帕,不由得有些疲累地將頭依靠在他的肩頭。
依靠之時,殘天羨的銀發又一次映入她的眼簾。
“戰事?何時?”
她每每看見殘天羨滿頭的銀發都覺得格外紮眼,不是因為這樣的他有失卓華,而是它昭示著她有負於他,她甚至不知道如此太平的澤國何時邊疆興起過戰事?
她也不禁為殘天羨捏了一把冷汗,想要知道有關他更多的事。
“那不重要。”殘天羨這是在洞房之前的交代,他可不想又是尊嚴地,臨門一腳上不了床榻。
“若是連你的安危都不重要,我的以後,要守著誰?”玉花湮潺潺若溪的嗓音輕輕地滑入殘天羨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