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玉墨對乾墨和貝爺的監視束手無策,一度要靠著最拙劣的方法來通知她。
穀吟風聞訊前來不但沒有受到師妹的嘉許,反而遭了一頓白眼。
此時,初為人妻的小丫頭正倚坐在椅子上,沒有形象地逛蕩著一雙腳,就好像她的新婚夫君什麼事都沒出一樣。
自然,玉花湮也不是完全相信縉雲國來的貝爺,隻是她覺得貝爺亮出的身份還算可信,也便閑適地再等一會兒。若是殘天羨臉這個把時辰都周旋不了,那她死後他還不是要死在龍麟的手裏麼?
所以,這便是她看上去悠然自在的原因。
“小師妹,大師兄呢?”玉沐蕊總不會平白無故地發緊急訊號將他叫來,而且他登門之時就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小財神”貝爺,這也預示著事情絕沒有眼見的這麼簡單。
“不知道哪裏野去了。”玉花湮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穀吟風的話,心中想的卻是宮中正欲登基卻還遲遲沒有傳出“老皇駕崩新皇繼承大統”的信來。
是以,她與貝爺的約定也盡是口頭的,貝爺怎麼能這麼肯定她一定會履行承諾幫他們縉雲國找到玉礦呢?
不知道哪裏野去了?
穀吟風愣愣地望著玉花湮那心不在焉的樣子,汗顏歎服:成了親的丫頭果然就和沒成親時候不一樣,什麼叫不知道哪裏野去了?
他正好奇的時候,原本安坐在那的人忽然又撲棱一下坐起身,她跳下椅子,迅疾地矮身去叫小白和碧幽:“你們倆,快過來!”
趴在她榻邊的兩個小家夥聞聲不由得一下子豎起了耳朵,在與她對視上的一瞬,小白識趣地看出玉花湮的急切,一下子就躥到她的懷裏,一滑進了她腰間不那麼寬大的布袋。
“還敢耍懶,起來!”玉花湮見碧幽越發懶散地不動作,就抬腳在它屁股上踢了一下。
小白此時突然從布袋裏冒出頭來,玉花湮看見它的眼神有點奇怪,不禁在想碧幽近日愈發地懶了。索性矮下身再次捧起它,將碧幽裝進腰間另一側的布袋裏。
“小師妹,你這是……”穀吟風被玉花湮這一出一出地弄蒙了,不緊不慢的是她,火急火燎的也是她。
“風師兄你馬上回桐琴去,腳上能動搖澤國根基的諸位師兄,殘天羨好像出事了!”
正是她方才摸到自己腰間的布袋剪裁特別,就好像為她今日的行裝,量身定做的一樣,所以她才驚覺為她準備好衣裙的殘天羨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若是她此時還笨的差不覺早上醒來車裂了一般的感覺消失了,換來的渾身不再發寒的骨痛,可能還不會察覺到事情其實並不像貝爺他們算到的那麼簡單。
他想幹什麼?
難道他入宮不是為了要去看望自己的父親,而是要奪嫡麼?
怎麼可能,他才娶了她,為何隻以身犯險,他一個人,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玉花湮的心都慌了,她猛然間就衝向了門口,她都還沒死,殘天羨怎麼能先一步離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