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儀有一絲焦慮地咬著下唇,想著怎麼開口勸說莫非放棄自己的想法,帶自己去花都,“莫非,我爹今天來對我說,他要帶我娘去花都,你知道,我嫁過來十天了,很想見見我娘,所以我們能不能先去花都,在去你向往的幻城啊,再說你的身體根本就沒什麼大問題,鉛毒有一年半載絕對能排除幹淨的,到時你就是走遍天下也不成問題。”
莫非望著蘇儀的緊張,滿眼笑意,“溫小姐,你們母女情深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真的決定去花都見你娘嗎?花都雖然繁華美麗,但天子腳下,到處都是是非,你真的想身陷其中嗎?”
蘇儀很聰明,她怎麼會聽不出來莫非的意有所指呢,和聰明人說話她也不想拐彎抹角,但她對莫家和溫家的這場遊戲豪不知情,隻知道自己是一顆棋子,對任何一方坦誠,對她這顆棋子的命運都會帶來危機,她望著莫非思索著自己的說辭。
莫非沒有漏掉她眼中的掙紮,他和蘇儀講這些是想把自己的立場透露給她,無論以後溫莫兩家有什麼樣的結果,他不希望蘇儀牽扯在裏麵,如果蘇儀隻是為了單純地想救出秀荷,隻要蘇儀坦誠,莫非會幫她,蘇儀眼中的掙紮說明她已經明白莫非的意思了,他靜靜地等著蘇儀的答案,有生以來頭一次期待一個女人能夠對他敞開心扉。
然而那個對這個時代缺乏了解,對人缺乏信任的蘇儀另他失望了,“我決定去花都見我娘,無論花都的形式在複雜,應該與我沒什麼關係,如果你不想回花都,請讓我自己去。”
一絲失望爬上莫非的心頭,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早點休息吧,三天之後,我們啟程回花都。”這和他們的計劃好像背道而馳了,原計劃是不會帶蘇儀回花都的,進花都的溫庭蘊由莫言來對付,而莫非的任務是等溫庭蘊離開影城以後切斷他的後路,徹底摧毀溫庭蘊在影城的基業。
但自從洞房花燭夜之後,莫非的一切都變了,為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女人而改變,甚至決定無論後果如何,都要把她帶進自己的老巢。
莫非答應回花都,這讓蘇儀鬆了一口氣,這夜她睡得很沉,以至於莫非越過那道厚厚的屏風來到她身邊都沒有讓她警覺。
莫非複雜地看著熟睡的蘇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蘇儀光滑的臉蛋上輕輕地摩挲著,他低低地歎了口氣,“你明明不是那個溫家的六小姐,為什麼還要卷進這場血雨腥風中呢?到了花都,你會怎麼做?真的會對言弟出手,真的會偷莫家的賬本嗎?如果你真這麼做了,我該怎麼做?”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莫非帶著蘇儀和兩隻小黃鶯坐上一輛馬車向花都進發了,蘭馨沒有跟隨,依舊留在別院裏,莫非隻吩咐她,不要輕舉妄動,等她義父秦剛到影城再說。
透過窗紗,蘇儀第一次看到影城的街道,街道上人來人往,道路兩邊鮮花點綴,另她很奇怪的是,人群中有很多女人蒙著麵紗,無論身上的衣服是否名貴,都把自己包裹得像阿拉伯女人,她不解地看了看莫非。
莫非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淺淺地笑了笑,“溫小姐還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啊,在古月,以嫁人的女人出門必須蒙麵,怎麼,溫家的夫人出門從不遵循此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