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走遠,便坐在坡上朝我們的屋舍瞧去。離的有些遠,看著看著眼睛有些發花,再加之暮色降臨,晚霞已經拖著最後一縷金色尾翼,即將隱沒在黑暗之中。想起西風,又讓我增添一絲愧疚,心想,我是否也如同這殘陽一般,接近於黑暗之中了,世間的有些事,就是這般無奈,讓人無法掌控。感慨了好一陣子,忽見遠處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向我跑來。我急忙起身迎上前,我說“怎麼樣了?都妥了?”大塊兒上氣不接下氣,咽了口唾沫說“他二大爺的,我剛剛跑進木屋,就看見二黑等人正在咱們屋裏搜索,那把槍已經被發現了,正要將槍交給隊長呢。我是怎麼攔都沒攔住,一行人都跑去隊長那通報了。說來也怪,這龜孫偏偏趕在背地裏進屋搜查,搜完身那時候咋不進屋搜查呢?估計是被我這神腳的威力所震懾,後又想起來,才帶人進去搜查,嗨,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了。結局都是一樣。”大塊兒一拍腦袋問我怎麼辦,我說“還有心說笑,那床底下夾層你怎麼辦了?”大塊兒忙說“哎呀,那還敢耽擱,還好他們隻顧著拿槍說事兒了,等他們一走,我馬上把我床底下的地板都掀了,木頭扔火堆裏燒了,現在也看不出什麼。”我麵露難色“這把槍就夠咱們吃一壺了。”大塊兒急的捶胸頓足“小蠍,你快想想怎麼說?”我此時腦中也是一片空白,想了片刻對他說“這槍械本來是嚴令禁止的,羅子他幾個手下私做了幾把,城主也是睜一眼閉一眼。除了囚洞的獄卒,還有棘城的官方,誰敢攜帶這東西?現在西風死了,他的槍又在咱們屋中被發現,更別指望隊長會幫著隱瞞。就算他肯,二黑絕對不肯,況且隊上好幾雙眼睛都看見了,羅子早晚要知道,咱們現在隻能一口咬定槍是在洞中撿到,是西風丟棄的。”大塊兒對我說“我們現在去找隊長!”我點頭,兩人匆忙跑回宿舍,徑直奔向隊長住所。
離老遠就瞧見隊長門口圍了兩圈人。推開滿滿當當的人群,屋子裏也都是人,煙氣岡岡的。老黑山正端著土槍打量,二黑似明白人一樣在旁講解。見我與大塊兒急忙跑來,嘿嘿一笑“呦,你們倆來自首啦?快,快跟隊長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平時就見你們倆鬼鬼祟祟,目中無人,還真沒想到背地裏這麼有能耐,都能私做軍火啦?這是要對付誰啊?以後咱可不敢開罪了二位爺呀。再……”大塊兒上前一把將二黑給揪住“你二大爺的!少在這興風作浪!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們私做的這槍?再給我胡言亂語,小心我敲碎你的……”屋裏的人見狀都來勸阻,結果形式卻愈演愈烈。我知道大塊兒除了我的話能聽進去,再就是隊長的話稍微能聽進去一半,連他二舅他都愛理不理,我忙將他拉開“大塊兒,隊長還沒說話,我們不要聽別人的!隊長!您應該知道我們倆平時多聽話,這種私做槍械的勾當根本跟我們掛不上邊,再者說,我們倆哪有這般技術啊。”老黑山把槍放在桌子邊,對我們倆說“那你就趕緊交代了這槍為什麼會在你們房中?”大塊兒一屁股坐在桌前另一把椅子上,無辜狀“我的老隊長,槍是我和小蠍在一個礦洞中撿到的。”隊長一臉嚴肅,“站一邊去!誰批準你坐著了?撿的?我咋撿不到?礦上數千名工人,咋就你給撿到了?在哪撿的?又為何不上交?”大塊兒噌得起身支吾著,我忙說“我與大塊兒也是今天中午剛剛撿到,正逢捉賊的事,在這檔口,就隻想著先捉賊是第一呀,而槍也是隨手放在了宿舍的凳子上,並非藏匿,二黑,你說是不?”二黑嘴角直抽“是,是是是又怎麼樣?隊長您打算怎麼辦?”老黑山耷拉著眼皮,咳嗽著“我看,這槍應該交給城主,不管是誰的,放在我們這些人手裏,終究不是事兒啊。10隊的人都給我聽好了!以後要是再有誰撿到這類東西,第一時間要上交!要讓我發現誰私底下藏著掖著,別怪我不講情麵!不管是誰!立馬押送至囚洞!還有你們倆!明日跟我一起去城主家,說明緣由,槍先放我這裏,都散了吧!”眾人一聽囚洞都是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往出擠。二黑急忙顯欠兒衝到門口,對外麵喊“隊長有話!都散嘍,散嘍!各回各的屋舍!趕緊的!”見眾人退去,我與大塊兒也隨著人群往出走,回到自己的屋舍中,門一關。大塊兒栽倒在床“小蠍啊,明天又要怎麼應對?羅子會不會追究西風失蹤之事啊?”我伏在桌子上“嗬,小小跟從,不至於他如此費心,就恐怕,他要拿這土槍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