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別說去問她問題了,抬頭再看她一眼都不敢呐,海蝶察覺到我不大對勁“天蠍哥,你哪裏不舒服嗎?是不是腰傷又疼了?”我抬頭看了看海蝶“啊,啊沒事兒,我就是有點熱了,大塊兒!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嗎?”我又看向大塊兒,大塊兒大大咧咧的說“啊,對,那個逸婆啊,我們想去異界,您可知道這路怎麼走哇?”我心說,這問的叫什麼話呐,又想拽詞兒。逸婆緩緩的說“你們,要去異界做什麼?”大塊兒毫不猶豫的說“我們去異界給古溪少主找槐娃皮啊!”逸婆咯咯的笑“哈哈,哈哈,你們知道槐娃?”大塊兒說“當然知道,槐娃皮能給古溪少主重新植皮!”逸婆不緊不慢的又問“那你們可知道槐娃皮長什麼樣?”大塊兒撓撓頭“那不知道,嘿嘿,還請逸婆明示!”逸婆說“那槐娃,乃是異界神物,生長於異界的炩山峽穀深處,外表與樹無異,但有一點,它的樹身和枝葉都是豔紅色的,遇高溫就會化身為人形,五官俱全,四肢會如嬰兒般呈蜷曲狀,這時候,它表麵的溫度足以燒化鋼筋鐵板,要想取走它的一塊皮肉,嗬嗬…除非是…”大塊兒迫不及待“除非怎麼樣?逸婆您就別賣關子啦!”海蝶也在旁催促“婆婆,您說啊!”逸婆喝了一口茶“除非,是會使用陰火的人,才能接近槐娃!”我心說,這老太太還真會拽,陰火?聽都沒聽過,跟我們玩這套,我看搞不好都是故弄玄虛。大塊兒接著問“啊?逸婆,那您這意思,我們此去,身邊還得帶個會玩陰火的高人唄?”逸婆點頭笑著,大塊兒聽著也玄乎,幹脆破罐子破摔,繼續追問“那您看看我們哪個像是會玩火的人?您讓他出來,我們看看!”逸婆將茶碗咚的放在桌上“他!”突然感覺周圍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我們這邊,這種好奇心終於使得我抬頭看去,隻見逸婆手中所指之人,竟然是我!
我見眾人都長大了嘴巴,可想而知,我此刻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塊兒驚道“什麼?他?我說,逸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和小蠍一起長大,可從來沒看他有這種本事啊,你一定搞錯了!”我也趕緊解釋“啊,逸,逸婆,您別開玩笑了,我知道錯啦,不就今天早上趴籬笆外看看參桃樹嘛,您就放過我吧,我……”逸婆沒再聽我解釋“嗬嗬,我說你會,你就會,隻是你自己還不知道吧?或者說,時機沒到,你也不曾用得此法!”海蝶對逸婆說“婆婆,天蠍哥真的異於常人嗎?”逸婆點點頭。大塊兒激動的抱著我“啊哈哈哈,小蠍,真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這麼狠,老天有眼,這次我們必定成功!哈哈哈……”我忙將大塊兒推開“別鬧!逸婆,那你告訴我,那陰火什麼樣啊?從哪來?”逸婆眯起眼“陰火是一種可以掌控一切的能量!它就在你的身體裏!”我聽後,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狠,反倒感覺是如墜冰窟,寒毛都豎了起來,身體裏有這種東西,能是什麼好事啊?“那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啊?”大塊兒還在興奮不已“逸婆,那您現在快告訴我們,怎麼去異界,我們好盡快取了槐娃皮給古溪少主治療!”逸婆繼續說道“那槐娃不但難以接近,更厲害的是,守衛在它周圍的士卒,各個都如同火球無異!難以製伏!這些,就要聽天由命了。”大塊兒拍拍胸脯“嗨,包在我們身上,到時候多帶幾桶水就行了!管它什麼球,先給它兜頭來一桶!”逸婆聽罷大笑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哈哈哈……你們跟我來!”說著話就往外走去,海蝶忙過去攙扶,我和城主打了招呼,同大塊兒趕緊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過外麵的石樓,又來到了古溪那個院子,跟著逸婆走到了長廊下麵坐了下來,我們都看不出門道,也不敢多問,隻見逸婆伸出幹枯的手指,放在嘴邊打了一聲呼哨,緊接著,就看到參桃樹的枝葉抖了一抖,從裏麵飛出一隻鳥,奔著我們就飛了過來,我心道,果然是個鳥窩。鳥飛來落在了逸婆的手臂上,這鳥的周身顏色跟逸婆的長袍一樣,除去兩條極長的黑色尾翼之外,通體皆是翠綠。此刻落在她的手臂之上,竟有種渾然一體,人鳥合一的感覺。大塊兒看鳥漂亮,就要伸手摸一下,卻當即被逸婆所製止“摸不得,當心啄到!”海蝶說“嗯,此鳥應該是墨鶯,隻認一主,對嗎婆婆?”逸婆嘿嘿一笑“小姑娘果然不簡單呐。”大塊兒不好意思的說“逸婆,我們對鳥也沒多大興趣,再者說,還不讓摸,您帶我們來這到底要幹嘛啊?”逸婆笑了笑沒有說話,起身走出長廊,在一塊較為平整的地方站定,將鳥放在頭頂,又在原地轉開圈了,看她轉了兩圈,我就開始有些眼暈,我們幾個麵麵相覷,也不知逸婆轉了多久,又開始反轉,大塊兒差一點就笑了出來,最後,隻聽得一聲極其尖利的鳥鳴,逸婆終於停了下了,見她除了滿頭是汗,竟能站定自若,還不打晃,不禁心生佩服。逸婆將鳥取了下來,往鳥的嘴裏喂了一粒黑漆漆的小丸子,又在她正前方的地上,呈環狀擺放了八顆石子。她捋捋鳥肚子,將鳥放飛在石子上的半空處,這時候鳥又開始打轉,轉了幾圈突然把嘴裏的黑丸吐了出來,正中其中一顆石子。此刻,被黑丸拋中的石子突然燃燒起來。我們都看得目瞪口呆,逸婆一伸胳膊,鳥回落在她的肩上。見她又從長袍裏取出來一個方盤,方盤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質,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和文字,頂上還有一個把手,逸婆將方盤垂直對準燃著的石子,不一會,隻見方盤開始轉動起來,我沒有眨眼,那方盤確實是自己在轉動,逸婆握著的把手不曾動彈分毫,待方盤停止,她又一揮袖子,將那燃著的石子熄滅,然後從長袍裏掏出來一把米喂了鳥,又打了一聲呼哨,鳥又飛回參桃樹上的窩中。我們看了逸婆的這般手段,自知她一定是在占卜,不禁對她豎起大拇指,逸婆擺擺手,又拿起方盤細細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