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產物,詩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它們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因此,酒和詩在誕生後,彼此就產生了不解之緣。可以說,酒中有詩歌,詩中有美酒。
美酒佳釀和詩有著不解之緣。酒起源於遠古時期,而詩也產生於此時。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有三百零五篇,其中有近五十篇都涉及到了酒,這可以說是首開酒為詩侶的先河。後來,荊軻在謀刺秦王前,酒酣辭行時唱《易水》歌;劉邦宴飲大醉時唱《大風》歌;曹操也曾釃酒臨江寫了不少有關酒的歌行。
魏晉詩人與酒
魏晉時代,陶淵明超越了前人在詩與酒上的關係,在詩中賦予酒以獨特象征。陶淵明中古清高,性嗜酒。家貧不能常飲酒,親朋知道他這個嗜好後,就常置酒來招待他。他一飲輒盡,而且每飲必醉。他常在酣飲後賦詩,他有幾十首詩都寫到了飲酒。他的飲酒詩主要表現自己遠離汙濁官場,歸隱田園的樂趣。陶淵明的時代,政治黑暗,官場腐敗,因此他痛感世道險惡,很早就棄官歸隱了。陶淵明在自己的《飲酒詩》之十四中寫到:
故人賞我趣,挈壺相與至。班荊坐鬆下,數斟已複醉。父老雜亂言,觴酌失行次。不覺知有我,安知物為貴。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唐代詩人與酒
唐代,造酒業很繁盛,詩歌文學也達到了全盛時期,這時候出現了人人皆知的大詩人李白,他的很多詩歌和酒有關,如《山中與幽人對酌》:
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唐朝另一位善飲的詩人是杜甫,他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著稱善飲酒了。天寶六年(747年),杜甫赴長安應試,因為權臣李林甫從中作梗,他沒有被錄取。這時,他認識了一位酒友鄭虔,鄭虔對詩、畫、書法、音樂乃至星曆、醫藥、兵法無所不通。他和杜甫一樣,生活困頓,常向朋友討錢買酒,也正因為酒使他倆結為好友。杜甫在《醉時歌》中回憶他倆喝酒的情形:
得錢即相覓,沽酒不複疑。忘形到爾汝,痛飲真吾師。
他們兩個隻要彼此有錢,就買酒找對方痛飲,毫不遲疑。唐肅宗乾元元年(758年),杜甫任左拾遺,這時候他不因居官而停杯,反而喝得更厲害。他在《曲江二首》中寫到:
朝回日日典春衣,每向江頭盡醉歸。酒債建黨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每天都要喝的爛醉,沒有衣服典當便賒酒,弄得到處是酒債。杜甫嗜酒的習性,從少年到老年,甚至臨終,都沒有改變。他在《絕句漫興》中說:
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
宋代詞人與酒
宋代詞人蘇東坡也好飲酒,在他們的詩中不但有破愁解悶之意,而且還富有野趣和友情。蘇軾是個詩、詞、文、書法、繪畫全能的人,他並不擅飲,但喜好置酒招客,他自己曾說:
天下之不能飲,無在餘下者;天下之好飲,亦無在予上者。
而且他還知酒、釀酒,著有《東坡酒經》。他的《飲湖上初晴後雨》:
朝曦迎客豔重崗,晚雨留人入醉鄉。此意自佳君不會,不杯當屬水仙王。
此詩不但寫了酒,而且又具有自然的趣味。
在古代,飲酒在詩人的情感世界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它能促使創作靈感產生,而且它還是想象豐富的奇妙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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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沃堯鬱鬱酒中亡
吳沃堯是清代文學家。字小允,廣東南海人,自號我佛山人,著有《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一書。吳沃堯習慣於深夜中寫東西,常一月不吃一頓飯,而以酒為糧。他曾經到北京等地,但是鬱鬱不得誌,最終縱酒成性,而且因此引起了肺病。他在上海的幾年裏,每天都要從事寫作,肺病也變得更加嚴重,可是他依然喜歡醉飲。一天,他在街上遇到好友,就對他說:“我將要死了?前天飲汾酒,還感覺香醇有味;今天早上再飲時,就感覺棘喉刺舌,這是為什麼啊?我恐怕活不久了!”好友聽了之後,就安慰他。吳沃堯回住處後,坐在床上,小聲的吟陶淵明的詩:“浮沉大化中,不戀亦不懼。”剛吟完,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