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病(2 / 2)

錢航沉悶地回辦公室,打開電腦查閱關於如何治療精神病人的資料,不外乎藥物,器具這樣的治療,時間久不說,效果也要長期觀察後才能確定。

“算了,還是先和病人溝通吧。”

錢航習慣性推推眼鏡框,離開辦公室去病房見438號阮文郝。他上學時就學的保健,就是通過生活習慣、飲食、運動等方麵調理病人身體,達到病愈效果,就是不知道精神疾病通過保健能不能康複。

此時的阮文郝正坐在病房內的書桌前寫東西,非常認真專注,儼然一副學者刻苦著作的模樣。這讓過來溝通的錢航很好奇,一個神經病這麼認真在寫什麼,不過主任說過阮文郝大多時候是正常的,也就是說現在的阮文郝是正常的?

錢航想到這裏開門進來,阮文郝沒聽到開門聲依舊低頭在寫,直到錢航來到他身後都沒發現。然而當錢航看到阮文郝所寫的東西後,完全當阮文郝是個瘋子看,而且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歇發病治療不成功的那種。

阮文郝左手下壓著一個空白筆記本,右手拿著筆,筆下是一片鞋盒蓋,鞋蓋上寫滿了不認識的字。阮文郝的頭還經常左右搖,擺明了在抄左手的筆記本,可筆記本上半個標點都沒有。

錢航嘴角抽搐拍了阮文郝的肩膀,阮文郝一驚往桌上一撲抱住筆記本和鞋盒蓋。

我了個去,你還怕我搶不成,錢航暗想。

“沒人告訴你別在背後拍人肩膀嗎?”阮文郝依然趴在桌上,眼睛還瞪著錢航。

可不就是沒人告訴我別拍瘋子的肩膀,錢航看著阮文郝沒說話。

“喂,你啞巴了?”阮文郝把桌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放進抽屜。

“你在寫什麼?”錢航終於開口,阮文郝扁著嘴瞪他就是沒說話。

“你要是不說就算了。”

錢航看了眼病房,除了一張床,一套桌椅沒別的家具,他後退幾步坐到床上,能坐著又何必站著。不過錢航才坐下,阮文郝嗷一嗓子跳起來就撲,錢航以為阮文郝犯病了拔腿往外跑。阮文郝卻沒追,撲到床邊掀開床單,錢航剛才坐的地方下麵居然放著一個手帕。

“美羊羊?”錢航的手已經停在門把手上,見到手帕上的美羊羊停住了。

“什麼美羊羊,這是我的喜之郎~”阮文郝提著手帕兩角在屋內轉圈,錢航則確定他不犯病也不正常。

“喜、喜之郎?”錢航謹慎詢問。

“不給你吃。”

阮文郝瞪著錢航把手帕小心塞進袖子裏,一抬眼看牆上掛表的時間,坐到床上拿過枕頭,拉開枕頭後麵的拉鏈扯出內膽,又打開內膽的拉鏈拉出一片棉花。錢航不知道阮文郝又發什麼瘋,就看他揚起脖子衝著棉花一吹將棉花吹飛,棉花在屋內飄了一會兒慢慢落地。阮文郝就這樣一邊扯棉花一邊吹,兩條腿晃蕩著踢打地麵,並發出愉悅地笑聲。

錢航看著一片片落地的棉花呆了,那些棉花仿佛片片羽毛。如果這裏不是病房而是山林,那阮文郝就是個折翼天使,而不是一個不間歇神經病。

“哈哈哈...”

阮文郝一下子躺在床上,又扯出一片棉花朝天花板吹,大概嫌棉花飛的不高,有些生氣的扯一片使勁吹,吹了幾下缺氧了躺在床上不動。

錢航一直站在門口,看阮文郝躺在床上不動,身邊身上又散落著不少棉花,他猶豫著靠過去。阮文郝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眉毛微微皺著睡的不安穩。錢航看到這樣的阮文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叫醒他似乎有些殘忍,可他這樣皺著眉又於心不忍,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惡夢。一想到阮文郝是個才成年的孩子,錢航又為他可惜,不知道小小年紀的他心裏到底受過怎樣的傷害,不過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

“這房間該不會要我來收拾吧?”

地上、床上滿是被阮文郝扯出來的棉花碎片,錢航看看睡著的阮文郝,就當自己做回好事,偷偷拿過阮文郝手中沒有棉花的枕頭,去撿散落在床上地上的棉花。拿起阮文郝頭上一片棉花時,錢航的視線落在阮文郝臉上,還真是年輕,因為在病房裏待著了很長時間,所以皮膚白皙。

錢航忍不住多看了阮文郝幾眼想記住這張臉,免得阮文郝哪天發病搞得人不像人,讓人認不出是誰。看了好一會兒,錢航才想起來棉花沒撿完,他開始撿地上的棉花。阮文郝在此時醒了,一睜眼就看錢航彎腰撿棉花,他悄無聲息坐起來,抬手環住錢航的腰。

“媽媽......”

錢航一怔,轉身一巴掌拍在阮文郝頭上,“叫爸!不對,你看好了是誰!”

“四眼螳螂。”阮文郝看清是誰又扁起嘴。

“你丫的才四眼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