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在這個時候我應該向你解釋什麼,好讓你死得瞑目,不過好麻煩,還是算了吧。”虛若穀笑了一下,道玄劍中的力量爆發出來,直接就讓這名修士的身軀和神識徹底湮滅了。
抖了一個漂亮的劍花,虛若穀收劍入鞘,旋即麵前光華一閃,被陣法禁錮的符籙球體出現在他的麵前。
主人被抹殺,這件法寶成了無主之物,當即就解除了狀態,化為了一根稍有破損的符籙繩索。
“本以為是捆仙繩,沒想到是捆仙網……”
虛若穀麵前又出現一個銀鈴,上麵有著幾道裂痕,顯然也是在剛剛的爆炸中受損了。然後那古老銅爐也是出現在他眼前,旺財正猶如入水的魚兒,在火海之中暢遊,不斷吞噬著靈火。這星辰之炎雖然等級不高,但勝在量多,夠它吞食消化一陣的了。
揮手一招,那破破爛爛的道器法衣也是到了虛若穀手中,雖然已經極為破損,但好歹也是一件道器。
神識力量一掃,除了古老銅爐早已經被煉化,其餘三件法寶全部遭受煉化,成了虛若穀的收藏。
想了想,虛若穀念頭一動,那破爛法衣真正爛成了一塊塊破布,居然是自毀了,然後被他一揮手扔進了“蠱器訣”之中,旋即又往其中扔入黑心針,那黑心針雖然隻是半道器,畢竟是完整的法寶,吞噬自毀的道器並不在話下,當即就開始進行融合。
虛若穀自己對於煉器沒有多高的水準,也懶得廢那個功夫,所以一切都由“蠱器訣”代勞,無非是多耗損幾件道器而已,遲早要讓黑心針晉升為道器。
將銀鈴和銅爐都收了起來,又將心魔君王重新收回了心魔金卷,虛若穀的手中出現了一張極為普通的書卷,展開之後,上麵豎直地寫了一個又一個勢力的名字:擎羽門、玄冥魔道、南華門、赤淵門、大秦帝國……算下來大大小小的勢力有不下十餘個。
這些勢力,都是曾經在皇宮之中決定留下來對付他的勢力,也是他要一個個鏟除掉的勢力。
這一次,虛若穀故意傳播謠言,引得天下群雄前往天罰雷獄,為的就是行聲東擊西之計,將那些決意站在自己對立麵的勢力連根拔起。
虛若穀不是沒給過這些勢力機會,當初在皇宮之中,十分鍾的考慮時間,已是給得足夠漫長,隻可惜這些實力鐵了心要從他身上獲得最大異寶的秘密,選擇留下圍攻他。
當初那一爆,令得諸多勢力都損失慘重,虛若穀與這些勢力已經是不死不休,如今不趁他病要他命,將來也許就會因為今日一時慈悲而品嚐苦果。
唯有斬草除根!
而這擎羽門,便是第一根草。
這計策說來也是簡單,然而普天之下膽敢這樣做的人,卻是屈指可數,布下大局將天下群雄玩弄掌中,以一人之力屠戮諸多勢力,光是這份魄力和狂意,就足以讓無數上界梟雄都要為之側目。
這也就是虛若穀現在大勢已成,在這第一界中鮮少有對手,不必再像剛開始那樣戰戰兢兢,行事也無多少顧忌。
經此一役,擎羽門一切不存,連山門寶庫的空間都被轟破,其中所有的東西都在劍雨傾瀉之中徹底毀滅了,任何天材地寶法寶丹藥都沒有留下,可想而知剛剛那滅絕劍陣就多麼凶猛。
虛若穀不知從哪摸出一根毛筆,在書卷上寫有“擎羽門”三字的地方輕輕打了個叉。
正準備離開,虛若穀目光突然微微一挑,揮手出現一個空間傳送陣,一個空間傳送,就來到了百餘萬公裏之外,一座屬於擎羽門的一階礦脈的上空。
這條礦脈有開采過的痕跡,不過現在都停止了開采,整個礦坑,隻有不到五百名擎羽門的弟子把守,最厲害的是兩個返液境中階修為的修士,大概是總管的身份。
便是這不到五百人,將超過十萬的礦奴都給勒令封鎖在礦洞之中不準出來,出口都被布置了禁製。
虛若穀想起了當初當礦奴的日子,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目光一掃,無形神識力量化為道道利劍,直接將所有擎羽門之人都給轟殺了神識,那一道道封鎖出口的無形禁製也被一下破除。
“擎羽門已滅,這第一界也是無比寬廣,你們能否存活下來,甚至有所成就,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虛若穀的聲音同時在超過十萬的礦奴腦中響起,這聲音一個震蕩,直接就將所有礦奴體內的禁都給粉碎而來,令得原本個個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虛界飛升者,皆是一下睜開眼睛,精神振奮起來。
而在下一秒,數個精神光球飛入礦洞,猛然炸開,化為無數光點在礦洞之中四處流竄,每個光點都精確地沒入一個人的眉心,頓時其腦海中就顯現出許多功法來——這些功法各不相同,都是虛若穀來到真界之後得到的諸多功法中的凡階功法和地階功法,至於天階功法,以這些人尚未達到三維境界的凝液境固元境不等的修為,根本不可能修煉,傳授給他們不過是懷璧其罪而已。
虛若穀也不厚此薄彼,每個人得到的功法都是一樣,最後究竟有多少人能夠出人頭地,就真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所有的礦奴都激動不已,許多人甚至跪了下來,不管虛若穀能不能看到,不斷磕頭致謝。
“恩人!還請告知我等名諱!”恢複了自由之身,真元運轉之間,許多人發出激動的呼喊,問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我也是來自虛界,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虛若穀。”
虛若穀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壞習慣,做了好事還怕別人知道卻寫在日記上,那完全是虛偽,他想著如果將來這些家夥中有人很有出息,到時候向他們索要一些報答也變得順理成章。
至於和逆皇一樣,統領一群虛界之修舉起大旗反抗真界殘暴統治,虛若穀自認是沒那種興趣的。
接下來虛若穀又光顧了周圍的幾個礦坑,都是屬於擎羽門的,如法炮製,將這些礦奴全部解救,並且傳播功法。
做完這一切之後,虛若穀手指滑動,居然是凝聚出比空間傳送陣更高明的時空傳送陣,一念之間,能夠進行時空挪移,省去了空間挪移所需要消耗的時間。
眨眼之間,虛若穀就出現在西域,玄冥魔道的山門之外。
玄冥魔道便是他第二個要鏟除的目標,他與玄冥魔道恩怨已久,早在禁忌血山之時,玄冥魔道上代道主袁化天便是現身出來,被紅發人煞轟殺,而心魔金卷便是得自其手。
玄冥魔道雖然自稱魔道,但山門坐落之處,乃是名為光明山脈的一片福地,這附近各種礦脈分布極多,由此給玄冥魔道造就出巨大的財富——論富有,玄冥魔道在諸多第一界一流門派之中都是靠前的。
如今這玄冥魔道也是護山大陣全力運轉,可想而知玄冥魔道之中的強者也是有不少都進入了天罰雷獄。
對付玄冥魔道,虛若穀沒有像先前那樣大張旗鼓,立刻正麵突入,他的盜天眼觀察地勢,一眼看出其山門周遭千餘公裏地下有著許多縱橫交錯的礦脈,有元晶礦脈,也有其他珍惜礦藏。
而更遠的地方,更有大型礦脈,受到玄冥魔道的控製,其中正不知多少虛界飛升的礦奴正在辛苦開礦,開采出來的曠世通過空間法寶儲存好,然後由玄冥魔道頗有地位的長老以神念細致檢查之後帶入念界之中,以念界為中轉,不用穿越護山大陣,就能運送進入山門內的寶庫。
“這玄冥魔道比起擎羽門倒是更有膽魄,居然在這種時候都不忘積累財富?”
凝立雲端之上的虛若穀搖搖頭,先前去掃蕩擎羽門的時候,遠遠看到擎羽門山門上百萬公裏之外,也是分布著幾個有開采過痕跡的礦脈,不過現在都暫時停止了開采。
虛若穀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當即心頭一動,計上心來。
他一彈指,那銀色鈴鐺就化為米粒大小,混雜進入了一堆剛剛由推車運出的元晶礦之中。
沒過多久,這批元晶礦就被一名玄冥魔道長老檢查之後收進了念界山門,由其念界分身交給身在山門內的長老,那名長老在念界先將這些元晶礦很細致地檢查一遍,這才帶入到了現實世界,然後又以神念進行第二次檢查。
以他們隻有返液境中階的修為,當然不可能查出虛若穀刻意藏匿在裏麵的道器銀鈴,一個陣法覆蓋,就能迷惑他們的神念。
站立雲端的虛若穀盯著下方,嘴角露出了一絲含著冰冷的笑容。
“爆!”虛若穀心中輕輕地念了一聲。
一聲巨大轟隆從護山大陣之內傳出,天地震顫,旋即一團漆黑從內向外迅速擴張,眨眼將整個護山大陣都給吞沒,護山大陣無聲粉碎。
虛若穀卻手指劃動,連連布陣,天空之上陣紋浮現,籠罩著這片天地。
然而這道器爆炸威力驚人,擴散之中一層層的陣紋都被粉碎,不過虛若穀布陣極快,接連粉碎了千餘道大陣之後,這可怕的爆炸終於是被生生遏製下來,禁錮在玄冥魔道山門以及周遭百餘公裏範圍內。
之所以如此,是虛若穀考慮到周遭那些礦脈之中的礦奴,不欲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虛若穀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謂不狠毒,直接舍棄一件道器在玄冥魔道老巢之中爆炸,任何人都反應不及,可想而知這一下玄冥魔道縱然不是全滅,也差不多了。
爆炸的能量終於平息,虛若穀揮手散去剩下的結界陣法,身形一下化虛,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去。
玄冥魔道的山門和擎羽門山門一樣,皆是化為天坑,底部僅剩一名身子都被炸開了半邊的鶴發老修士躺在琉璃化的滾燙地麵上殘喘著,周遭遠處還散落著的四件破損道器是屬於其他返虛境修士的,猝不及防之下在剛剛那一爆中飲恨炸死。
四件破損道器突然消失不見,虛若穀的身形顯現出來,居然是赤身裸體,正對著躺在地上的鶴發老者。
“為什麼……”鶴發老者無比不甘,胸膛起伏著,血紅著雙眼仰視著虛若穀的胯間,對這個如神魔一般的男人發出質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我是虛若穀現在是來找玄冥魔道報仇的嗎?”
赤身裸體的虛若穀笑眯眯地丟出一把碧玉扇在地上,正是他收取到的四件道器中的一件,
在鶴發老者瞳孔驟縮之時,輕吐一字:“爆。”
轟……
片刻之後,將道器當成手雷般奢侈使用的虛若穀重新穿上了衣物,解放了周遭礦坑中的礦奴,留下自己的名號,然後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