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卷書卷上又多了一個叉叉。
玄冥魔道,滅!
接下來,是南域南華門。
……
虛若穀一個一個地找上門去,而且施展的是時空挪移,幾乎沒有時間間隔,他將道器當成炸彈,一件不行就兩件,兩件不行就三件,炸完之後又進入其中收取新的殘損道器,形成良性循環,摧枯拉朽一般將他列出名單上的諸多勢力,紛紛抹除,同時也是解救了至少上百萬的礦奴。
這也多虧虛若穀事先布下了計策,引走了這些勢力的許多返虛境強者,這才能夠屢屢得手。
他速度雖快,但仍是阻止不了消息的蔓延,很快,第一界許多門派被人滅門的消息便是傳遞到了那些列在名單之上勢力的耳中,不由紛紛警惕起來。
不過,沒人想到出手者是虛若穀,否則的話,這些勢力就不光是提升一些警惕了,這小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下手極黑。
到最後,就隻剩下大秦帝國。
畢竟是一大帝國,相比其他勢力,大秦帝國之中駐紮的上界修士隻怕更多,虛若穀也是不得不謹慎對待。
當他一個挪移,進入到大秦帝國都城的時候,就發現有很多人在討論自己。
“什麼!滅掉擎羽門、玄冥魔道等等門派的人,竟然是那個虛若穀?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本來虛若穀手段如雷霆,將那些門派宗派殺了個幹幹淨淨,沒有人知道是他幹的,但他居然解救了那些虛界礦奴,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才流傳出來!”
“不可能吧?虛若穀才一個人,這些門派分布天南地北,卻都是在片刻之前滅掉,他難道又分身之術?”
“這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有隱藏的勢力冒著虛若穀的名號屠戮這些門派也說不定……”
“如此看來,那天罰雷獄之中藏有界碑之心很可能謠言了,為的就是聲東擊西,將這些勢力全部鏟除!”
“本來最近這段時日風波不斷,現在這些門派勢力滅亡,恐怕會掀起更大腥風血雨,要知道這些門派的財富可不隻是宗門內的寶庫以及礦脈而已,許多宗派的生意遍布各處,擁有龐大財富,如今會成為其他勢力競相吞噬的目標!”
“這是一個真正的亂世啊,誰也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
站立在大秦帝國都城街頭的虛若穀笑了,果然是人性難測,他雖然解救了那些礦奴,但並不見得所有的礦奴都會站在他這邊,有人為了求得利益,將他的信息出賣給真界勢力,是百分之百的事,並不在他的預料之外。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不知現在有多少人相信,出手的真的是虛若穀?畢竟一般人做出這等驚天大案,是不敢報出真實名號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和虛若穀有仇怨的大秦帝國,現在是有點風聲鶴唳了,整個都城都已經處於戒備當中,不時地有手持兵刃的軍人在街上結隊遊弋。
而皇宮內外,更是重兵把守,並且布下層層禁製,更是以不屬於第一界的手法凝聚出了三層流淌運轉著道之氣息的時空結界。
這三道結界很了不得,宛若將結界內的空間從真界時空之中徹底隔絕出來,成為一個單獨的時空,想要進入皇宮之內,就必須得一舉將這三層壁障都給打破!
虛若穀遠遠打量了那時空結界一眼,微微皺眉,看來大秦帝國之中有極為精通陣道的存在,就算是他來布陣,也不見得能夠做得更好。
而且,因為結界阻隔,即便是他的盜天眼,也無法看到皇宮內的情形,不知怎麼,他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那結界之內並不簡單。
虛若穀想了想,在一個隱秘小巷中將旺財召喚了出來。
“主人有何吩咐?”旺財現在已經將那道器銅爐之中的星辰之炎全部吞進了肚子裏,那道器銅爐也早已被虛若穀當成了炸彈。
它趴在虛若穀肩膀上,然而肚皮鼓脹如同皮球將身子都給頂了起來,配合滿臉的諂媚,看上去十分可笑。
“輪到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虛若穀一揮手,一件殘損的道器浮現在周圍,這是先前掃蕩諸多門派之後剩餘的戰利品之一。
將這件道器收進了一枚空間戒指,虛若穀道:“等會兒你帶著這枚戒指,以天賦神通穿越禁製和結界,進到皇宮中去——”
虛若穀話沒說完,旺財一張蟲臉就大驚失色,腿腳都軟了,哭喪著臉道:“主人,我可是一直對你忠心耿耿沒有半點私心啊!”
旺財已經充分見識到了虛若穀的狠辣,這家夥是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主,說不定真的會讓自己去當人肉炸彈。
虛若穀哭笑不得,搖頭道:“行了行了,不是讓你去死,等一下我會進入這件道器的法寶空間,你的任務是帶著我進入結界,然後自己出來,因為我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麼厲害人物,也許會保不住你。”
旺財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然後就露出堅毅之色,挺起胖乎乎的胸脯,正義凜然道:“主人,你說這樣的話,是在質疑我對你的忠心!一日為主,終生為主,我不會棄主人而去的!”
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恐怕隻有它自己才知道了。
“旺財,我果然沒看錯你……”虛若穀的眼角突然出現了淚花,仿佛是為這份忠義所感動,話鋒一轉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同生共死吧!”
“謝、謝主人成全!”旺財淚眼花花,好似感動得流淚,實則是無限後悔的眼淚,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虛若穀當然明白旺財的小心思,隻是在逗它玩而已。
等虛若穀進入到法寶空間之中,旺財一張嘴含住了空間戒指,認命似的搖晃了兩下胖乎乎的腦袋,身形一動,向那三層時空結界所在潛行過去。
很快,它來到了時空結界之前,施展出近乎本能的本命神通,身形一下消失。
那時空結界雖然和壁障界限類似,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壁障界限,隻能說是一種極高明的禁製結界而已,不過禁製越厲害,旺財推動本命神通穿越過去也就越吃力。
眨眼之後,旺財癱軟似的落在了皇宮一座建築的琉璃瓦蓋之上,大口喘氣。
虛若穀的身形一下出現在旁,目光打量四周,猛然微微收縮,在其視野之中,這時空結界之內的時空結構與外界竟然有著不小迥異。
“旺財,你現在出去!”虛若穀聲音肅然地傳音。
“老大,那三層結界太厲害,我現在半點力氣都沒了……”旺財無力地道。
虛若穀一皺眉,突然就抓住旺財,然後就將他扔進了自己的嘴裏。
“哇,主人,我不過就叫了你一聲老大,你就要吃掉我?”旺財在虛若穀嘴裏驚恐尖叫起來,“嗚嗚嗚,我不想死啊……主人我錯了……”
它可是知道虛若穀的厲害,什麼東西都敢吃,沒有他消化不了的。從剛認識的時候虛若穀就威脅要吃掉它,沒想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
“閉嘴,情況不對,把你送進法寶空間也不保險。”虛若穀喉結一動,幹脆將旺財咽進了胃裏,當然是有刻意克製萬化聖體的消化,不然偉大的聖龍立刻就化“龍水”了。
“哇,好惡心!”旺財亂叫,四周全是黏黏的東西。
虛若穀當然也不會認為吃掉一條蟲子會是件很快樂的事,不過他的確是察覺到了不對,裏裏外外也就隻有自己的肚子裏是最安全的了。
虛若穀站立在房頂上麵,目光透出濃濃謹慎。
因為他發現,包括自己所在的空間在內,整個結界內的空間隱隱顯現出了菱形結晶狀的結構,催動這種空間變化的並不屬於陣法。
他從未見過這種空間變化,並且感覺到隨著這種變化的出現,整個時空都徹底封閉了,不需要任何禁製結界,這片時空本身就成了一個囚籠。
心下一沉,虛若穀意識到,自己似乎進入到了某個陷阱當中?
目光一抬,虛若穀看向了遠方一處空間,那裏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從那黑洞之中,一股令人驚悸的氣息流淌出來。
“虛若穀,你終於來了。”
隨著一道平和的聲音在空間中震蕩起來,周遭時空突然變幻,下方的皇宮建築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虛無一物的空間。
時空挪移!
虛若穀臉色更加謹慎,他沒有感覺到陣法運行,對方用的什麼手段進行了時空挪移?
一道身形從空間之中光影漸變一般顯現出來,這是一名青年模樣的修士,一頭黑發及腰,身上是素白的道袍,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道文,至少有上萬個之多,這些道文之間相互共鳴,散發出了淡而讓人震撼的道之氣息。
這件法衣,名為萬道天衣,乃是五品道器!
此人用貓戲老鼠般的眼神看著虛若穀,道:“沒想到果然是你,那樣的爆炸,你竟然沒有死去,當真讓人意外……卸下你的偽裝吧,你那粗陋的偽裝在我眼中破綻百出,在本尊者麵前,你沒有任何秘密。”
虛若穀臉上的肌肉變化起來,眨眼恢複了真正的麵目,他遙遙盯著這青年修士,道:“看來,我不該來?”
“是的。不過,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青年修士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交出最大異寶,或可饒你一命。”
“你就這麼吃定了我?不要以為是上界之修就能吃定了我。”虛若穀露出不屑。
“你想要套我的話麼?不過不妨告訴你,我和你見過的所有上界之修都不一樣,你今天插翅難飛。”青年修士背負雙手,氣態怡然,仿佛一切智珠在握,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眸充滿睿智。
“那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了。”虛若穀表麵不屑,心中卻已警惕之極。
“如你所願。”
緩緩吐出這四字,青年修士伸出右手食指,一點胸口,身軀一震,其氣息居然開始節節攀升,返虛境高階巔峰的威壓如海嘯一般瘋狂爆發,然而沒有結束,其威壓仍在攀升,再攀升!
陡然衝破了某個臨界。
青年修士身上原本猶如毀天滅地的威壓毫無征兆突然消失,歸於絕對的平靜,其整個人身上流淌出了一種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氣質,這種氣質,讓他看上去仿佛是淩駕於宇宙之上,徹底超脫了凡俗,明明立身於此,卻仿佛是位於極高的地方俯視著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