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揮而就的,就像白花皙跟白天澤的交談一樣,今天,白花皙隻跟白天澤說了一點,明天,白花皙又跟白天澤說一點,以此類推,但卻都沒說些有用的。
在白天澤的印象中,白花皙說得最多的話,無非就是四季花亦善亦邪,它的根就是一個網,抓住一拳頭大小的泥,而這一團泥就是四季花的生命來源。
“四季花……四季花……亦善亦邪……解藥……”
在婁善女的臥室裏,白天澤回憶著過往,嘴裏不由得念叨起來,婁畫脂坐在一旁的,看著他的樣子,都免不了為其擔心。
到底……白天澤想起了什麼,怎麼這麼痛苦?
……
“天澤!天澤!你快過來,快過來,小心……小心點,別……別怕,有姑姑在,有姑姑在,快過來……姑姑抱著你……”
這次見麵,是白天澤最後一次見白花皙了。
這個時候的白花皙似乎已經不能好好的說話了。
她看到白天澤就立馬對白天澤說道,而白天澤倒是被白花皙的舉止以及神態給嚇壞了,急忙跑到白花皙的跟前,讓白花皙抱住自己。
白天澤還從來沒有見到姑姑這副模樣,先前,她還好好的,好不容易讓白花皙睡下了,白天澤才抽得空跟那下人對質。
“你是怎麼照顧主子的?你看看姑姑都怎麼樣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那個該死的婁善女,又欺負我家姑姑了?”
白天澤也不怕被別人聽見,在庭院裏,就直接衝那個下人吼道。
那個下人跪在地上,特別無奈的說道:“小少爺息怒,息怒啊,奴婢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夫人……夫人就成這個樣子了。”
“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你這是下人應有的態度嗎?啊?”
“小……小少爺,饒命啊,這幾天,夫人總是自言自語,說一些奇怪的話,奴婢……奴婢看著也怕啊……”
“怕?你!”
“小少爺小少爺!奴婢……奴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昨晚……昨晚夫人做了噩夢,被嚇醒的,醒來以後一直沒睡著,然後……這段時間裏,夫人也都沒睡好,隻是……隻是昨晚比較嚴重……”
“你!滾!”
白天澤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下人好了。
“少爺,少爺,夫人醒了。”
這時,流冰走出來對白天澤說道。
白天澤聽到後就立馬跑回屋裏。
眼前的白花皙已經不再是那飽讀詩書,溫文爾雅的女子了。
她眼袋厚重,一下子的功夫,就老了好幾歲一般。
“天澤,天澤啊……姑姑錯了,姑姑錯了,姑姑好難受啊,可是不這麼做,姑姑又不解氣啊……”
白花皙對白天澤說著這個話,眼眶居然紅了。
白天澤瞪大了眼睛,往日那個病嬌嬌的姑姑,今天看起來更加衰敗了。
“姑姑……”
“天澤,你聽姑姑說,一定要仔細聽好了,姑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姑姑,別說這樣的話……”
“天澤,別打斷姑姑,你聽好,聽好了……”白花皙拉住白天澤的說,一下子便嚴肅起來,“四季花,它的根有拳頭大小的泥土,泥土很有營養,非常有,它很美,它亦善亦惡,就看你怎麼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