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詡是蕭氏帝國獨一無二的掌權者,洋洋自得的玩弄著手中的權力。做不到與蕭祈岩琴瑟和鳴,甚至一直帶著對他無心經營的輕蔑。可是到頭來,他其實是那麼深不可測,而我的死也根本沒有打擊到蕭家。反而我重生後的身體依舊屢屢受製於人。
即使我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他比我想象的要高明的多。
隻是,無論是蕭家還是陌家,既然對我產生威脅,該報的自然都是要一一回報的。
“上次你運氣好,竟然讓芝萊特給救活了,並且她直接給你舉行血祭使你變成了——”蕭祈岩一頓,對我如今的身份避而不談,似乎覺得那兩個字是世上最可恨的事物,他冷冷盯著我繼續道,“而我的妻子卻白白死去。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有理由讓你存活於世嗎?”
我驚訝抬起頭,問道:“你說什麼?你的妻子——”
他冷笑道:“你不用驚訝,她確實也是我設計的一部分計劃,隻不過——意外犧牲而已。”
“你設計她!”我的憤怒不言而喻,幾乎想衝上前抓住這個男人好好質問他。
小不忍則亂大謀。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卻並不是颯的聲音。
他是來殺我們的,先不要觸怒他。腦海中又蹦出一句話,我可以斷定這不是颯的情緒,而是另一個人。
這一個人是誰呢?我幾乎毫不懷疑的想到了她——陌小磁本身。
看見我絲毫不掩飾的憤怒,蕭祈岩果然不悅的皺眉:“你應該更關心你自己吧?如果不是你情急之下將她從郵輪推入海中,她不會死,我是算計她,卻沒有計劃過她的死。所以,這一筆賬,你也要還。”
我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抑製不住情緒哈哈大笑起來,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嘲諷。隻覺得荒天下之大謬:這個男人在算計自己的妻子,造成她的死亡之後,還能堂而皇之的將一切責任推卸到他人身上。
腦海中的思路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好像播放電影一般,我記起了我被人暗殺那一天的情景。
我坐在亞瑟號的郵輪上。那一天,天氣很晴朗,我在露天泳池邊曬太陽,和我在同一艘郵輪上前往地中海的人確實包括很多世家小姐,卻不曾想到陌小磁也在其中。在侍者按摩結束問我是否需要前往室內繼續水療的時候,子彈飛過來了。我恰好躲過,卻在那位侍者腦袋上開了一朵花。我瞬時驚叫著披起外套匆忙向樓下逃跑,耳朵裏充斥著無數尖叫聲……不經意的回過頭,我看見那些人的血肉飛濺在泳池裏,暈染開一朵朵鮮豔又令人作嘔的血花。回過頭,恰看見自己在玻璃窗中驚惶蒼白的臉孔。下一秒,一股大力拽著我似乎從四層的高度墜落……
“你把你妻子的死算在我頭上不覺得很荒唐嗎?我們可都是被你設計殺害的人。”我止住笑聲,看著他依舊冷酷無情的臉龐問道,“你一定很高興吧?世人都知道你和你的妻子並無感情,而她長期以來掌控著蕭氏帝國的龐大權力。這麼說來,你不是要感謝我?”
蕭祈岩冷笑一聲,轉過身擺弄起花瓶中的白色玫瑰,他將花撚起,放置鼻尖一嗅,緩緩道:“掌控蕭氏帝國的人,從來都隻有蕭家人,她的權力也是我給的。”
“原來如此,她竟然這麼傻,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卻絲毫不知,死的還那麼冤枉。”我裝出一副同情的表情。
不要再惹他了!你想死嗎?腦海中那個獨立的意識警告我。
別管我!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明確的答案,否則叫我如何甘心的離開!我在心裏對她怒喊。她瞬間沉默了。
果然,蕭祈岩似乎被我激怒。他冷冷一笑,忽的將花瓶摔碎在地,“冤枉嗎?”
“她根本不了解你。她一定還把你當成了一個最平庸的丈夫,甚至到她死,也不會明白自己會死在你的陰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