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紅綃姐姐!”紅綃聽到青兒甜甜的聲音,心裏也不自覺多一分悅然。紅綃知道,這府裏的主子平時都是“下去吧”,一副命令的樣子,隻有任青兒和任紅兒不會,會像姐妹一樣待自己。
紅綃正要下去時,看到丫鬟阿杏,走了過來,便問道:“阿杏,你不是又被戴管家調回到徐夫人那裏嗎?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阿杏笑著走過來,向任青兒伏了伏身,“小姐好!阿杏好幾天沒見到小姐了,現在看到,覺得小姐越長越漂亮了!任家的女兒真是一個一個賽西施呢!”
任青兒靜靜看著阿杏滿臉堆笑、恭維的樣子,回了禮便站在一旁沒作聲。這時,任紅兒從座椅上走了過來,笑著問:“阿杏,怎麼了?”
“任夫人啊!想想我們前些時候還一起做事,一起睡過覺,今天都成了主子了!任夫人好福氣啊!”阿杏繼續飛揚著她的唾沫,把任紅兒好好誇了一番。這才說起了正事,“任夫人,我們徐夫人說是想念您了,想見見您。”
任紅兒當然沒忘記徐夫人,是她提出讓自己和戴望予好上的。以前給徐夫人當差,徐夫人也從未為難過自己,對自己不錯,現在是該去看看她了。便答應一定會前去拜訪徐夫人。
阿杏、紅綃下去後,任紅兒問妹妹:“青兒,你說得真對!愛情真的不可靠,恐怕我也會是下一個徐婉娘了!”任紅兒眼裏完全沒了之前的璀璨光芒,呆呆地看著窗外。希望是用來讓人更失望的。
“姐!沒事的!你不是還有我嗎?”任青兒抱住姐姐。
“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裏很難受!心口像被撕裂了一樣,隱隱作疼,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他昨天還說他那麼喜歡我,可他心裏同樣也喜歡著其他女人。我不該奢望地,是我錯了!”
“姐,問你哦!在你心中,是老爺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你了!我可隻有你啊!”任紅兒回答得毫不猶豫。
“我這不好好的啊!你什麼都沒失去啊!姐,和前幾天相比,你不僅什麼都沒失去,你還做了個夫人,你還有良好的物質生活,你也讓我不用再吃什麼苦,姐姐,你賺到了耶!”任青兒笑著說。
紅兒聽她一說,按她這樣說,心也確實釋然了不少。或許,嫁給戴望予,就意味著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愛,意味著不能再奢望。
“姐,你先別急著喪氣失望。聽我說,剛剛紅綃不是說了麼,老爺本來一下朝,就過來找你,這足夠說明他心裏有你的。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可他為什麼又沒來呢?”
任青兒看著姐姐從失望的神情裏一點點恢複過來,又繼續解釋道:“我估計是錢潮使壞。他可討厭我們兩了,一心站在他們錢家那邊,剛剛就是他在老爺耳邊說了什麼,老爺才走的。看來,錢潮確實對我們很不滿,一心想跟我們作對,姐,你以後得小心他,看見她,就繞遠點!”
“恩,青兒,你說的有道理,我都聽你的!”任紅兒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青兒,那我們要怎麼對徐夫人呢?她對我們有恩。”
“有恩,我們自然得報!姐,我們雖然出身貧寒,但絕不能人品也低賤,不能過河拆橋!”
“那我們應該怎樣幫她?是讓老爺也去她房裏歇息嗎?”任紅兒這樣問道,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任青兒知道,姐姐心裏委屈。“徐夫人不受寵,老爺現在也不喜歡她,我們用那種方式幫她也沒用的,最多也隻能做到,讓老爺在形式上,多關心一下。可徐夫人那邊丫鬟少,過得艱苦,再加上她也是千金之軀,受不得那些苦,我們就多去看望她,物質上幫幫她。姐,你看這樣行嗎?”
“行!我的智囊團!我都聽你的!你個小人精!”任紅兒揉揉妹妹的腦袋,愛憐地看著她。
晚上,任紅兒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自己,想著戴望予。她一想到戴望予今晚可能正和別的女人做他們做過的事,就睡不著。她很失望,但是沒有絕望,她記得,她有妹妹,在她心裏最重要的妹妹。
她覺得,即使以後戴望予會找其他女人,她相信她絕不會像她現在這麼難受,心裏畢竟墊過底了,想要一份執著愛情的願望,徹底破滅了。
這個社會,有權有錢的男人,誰還會隻執一雙手,誰還會隻吻一片唇,誰還肯從此不沾惹風花雪月,誰還願從此不流連萬千花叢?
她起身,打開床前的抽屜,將昨天戴老爺賞的珠寶首飾拿出來,她準備明天去送一些給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