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陽無奈一笑,望了望高掛夜空的皓月,今夜正是出行的好時機。***
清河在辛大娘的家中等了幾個時辰,眼見日上高頭,快到正午的飯點兒了,還不見小黑回來。她納著悶兒蹲在門口的樹蔭下拿著樹杈在泥巴地上心不在焉的畫著圈,腦中一幕幕像滾球似的閃現過去閃現過來的是與小黑在茶樓和人家屋頂上的情境。一想到熱血沸騰處,雙頰緋紅。
這便是****麼?平時在家沒事,老爺子又不許她出門,清陽也忙得不見人影的時候,清河就是靠著看些民間流傳搶手的話本兒消遣打發時間。想來那書中的男男女女情芽萌動隻是就是這樣的,清河是確定自己對俊美瀟灑,武功高強,沉穩內斂,聰明絕頂的小黑動情思了。就不知另一方如何想的?有沒有覺得自己美若天仙?有沒有覺得自己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的氣質?
想到這,清河用那隻拿著樹杈的手摸摸自己的臉蛋,再雙手摸摸自己的腰,最後再看一眼自己的姿態。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聳拉著腦袋,繼續畫著無聊的圈圈,好不沮喪。
“你在這裏幹什麼?”
清河聞聲抬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繡金絲鑲邊的大靴,然後往上移是一個身著灰色衣袍的偉岸男子。男子見她沒有起身的趨勢,隨即也蹲下來,看了看清河亂七八糟畫的一地不知豬狗的東西。
“快進屋吧。”
清河從幻想中回歸現實,近距離看著小黑的眼睛,似乎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一般,雙頰陡然飛上一抹緋色。
“哦哦。我在這裏看看風景。”
站起身來,清河打著哈哈,但隨著小黑環顧四周疑惑的眼神,清河一看,隻見四周荒無人煙,隻有幾把綠油油被太陽曬得焉皮達耳的白菜和一片綠黃綠黃的青草間有幾個裸露出來的大石頭,再往上就是明晃晃瞎眼睛的毒日頭。
清河幹幹的笑了兩聲,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在辛大娘家吃過午飯便被小黑領著進了城。
“你昨日說公孫傾沒有事了,那他在哪兒啊?”
清河抬起袖子抹了抹額角的汗水,有些跟不上小黑的腳步。
小黑沒搭話,猶自走在前頭,清河無奈的看了一眼刺眼的天空,心裏默默流下兩行辛酸淚淚,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小黑帶著清河一路進了一家不大不小地勢不壞不好的藥鋪子,裏麵零零星星有幾個病人正在接受治療,一屋子藥香味兒。
小黑跟掌櫃打了招呼就直奔藥鋪的樓上。清河緊跟其後,上了樓,便看見昨兒個險遭辣手摧花的令清河小心髒擔心的公孫傾此刻正愣愣的坐在床腳,衣冠整潔的透過床邊的窗戶望著外麵。
清河看著他的側臉,突然覺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寂。
甩開莫名由來的同情心,清河走上前。
“外麵有美貌的女嬌娥麼?”
公孫傾聞聲轉過頭,看見清河微微有些詫異,但見清河眼角抽抽,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硬生生的吞下了心中的疑惑。
清河幹笑了兩聲,看一眼悠然自得的喝著茶的小黑。湊近公孫傾。
“別戳穿你救命恩人的身份啊。他還不知道我是誰。”
公孫傾怪異的看了清河一眼,有順便打量了小黑一眼,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出賣清河。
清河滿意的笑了笑。
“你爹在搞什麼鬼?”
公孫傾笑容一停滯,頓時有些氣餒的看著樓梯口。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像防孫子似的防著他兒子,什麼也不跟我說。我隻知道他跟哈桑國的丞相烏爾合謀在策劃些什麼。”
如今天下未定,人心不穩,個個惶惶不可終日。雲國此時正是危難尷尬之際,這老小子要是圖謀不軌,做出有害雲國的事情,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清河前思後想,覺得其中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為何要召集天下武林人士來此?”
公孫傾從懷中拿出一塊布。
“我也覺得蹊蹺,遂派人暗中巡查,結果找到了這個。”
清河拿過來,是雲國境內重兵部署和城池間山巒地勢的軍事圖,清河震驚了。
“他們這是要借此機會偷渡潛入雲國,為雲國和哈桑國的戰爭做後應。一旦雲國大部分兵力從國境各大都市城鎮中調遣去抗敵,他們便裏應外合。好一招瞞天過海。”
公孫傾搖搖頭。
“應該不止這麼簡單。”
清河突然想起前日在街上遇見的書生,如果他真的見到了哈桑國的軍隊,哈桑國應該還不至於膽大包天到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雲國境內遊蕩,若被人舉報,不止他們沒命,公孫家也難逃其咎。以清河對公孫羽的了解,他這個人善於權術兵法,生性多疑謹慎,事情應該正如公孫傾所說不止表麵所看到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