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大人話,我叫丁銘。”這個叫“丁銘”的青年顯然知道他麵前站著的是誰,但他一點也不畏懼的看著王競堯,眼中寫滿了坦然和從容,倒讓王競堯大是好奇。
“你既然知道是我,也知道文天祥大人派我來領軍需,為何還要阻攔?”王競堯不緊不慢地問道:“難道你就不怕耽誤了正事,被文大人一刀砍了嗎?”
“認識是認識,砍頭是砍頭,但規矩永遠是規矩。”丁銘毫不害怕地說道:“如果人人都僅僅憑著一句話就能從這領走東西,那還要我們這些官員做什麼,雖然我們小的連品級都沒有。”
那個胖胖的官員,見自己的侄子竟然敢公然頂撞上官,萬一王競堯發起脾氣來,隻怕連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一張胖臉急的汗水連連,不停的對丁銘使著眼色。
王競堯微微笑了下,回頭對張長永說道:“你去文大人那拿張手令,我們在這等著。”
這丁銘膽子也大到了極點,居然搬了條板凳坐在了門口,一個腰板挺的直直的,仿佛誰要是想硬衝進去,都得從他的身上跨過。
王競堯也不著急,耐心的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張長永急匆匆的趕來,將一張手令遞到了王競堯手裏。王競堯順手將手令交給了丁銘,笑著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丁銘仔仔細細的看了遍,驗證無誤後說道:“可以了,王大人請進。”
“大膽!”王競堯忽然麵色一變,厲聲說道:“這批物資乃是文大人親口答允調撥,你竟敢無故阻饒,給我拿下了!”
話音一落,陳中建快步衝上,一把扭住了丁銘的胳膊,邊上那胖官員哭喪著臉連連討饒,但王競堯卻理也不理。
“王大人不過如此。”丁銘冷笑著說道:“我知道得罪了你,必然遭到你的報複,王大人,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
王競堯沉著臉說道:“死到臨頭還嘴硬,給我把他押了下去,文大人那我自然會去分說!”
這個丁銘也當真硬氣,直到被押下去為止,麵上神情絲毫也未曾改變。
胖官員完全被王競堯的氣勢嚇住,從頭到尾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原本想索要些賄賂的念頭也被打消的幹幹淨淨。沒兩個時辰,文天祥批複的物資就全部搬到了車輛之上。
“長永,這批物資好生看管,文大人還會給我們五百士卒,咱們將來的大事全拜托你們了。”王競堯不放心地囑咐道。
張長永點了點頭:“大哥盡管放心,興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不過那個丁銘怎麼辦,難道真的殺了他?”
王競堯一笑說道:“殺了我可舍不得,朝廷現在缺人才,咱們也缺人才。這個人盡忠職守,無私無畏,我要問文大人直接去要,他要知道了內情,必然不肯,咱們還不如來個先斬後奏。到了福建之後,後勤上的事情大可交給他處理,這人年紀歲小,不過曆練一段時候,對我們大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