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戰速決是拉多拉也的特色。不到二十分鍾,這場跌宕起伏的比賽再一次結束了。不過這一次,拉多拉也所率領的隊伍卻輸掉了,觀眾們屏息了幾秒鍾之後,開始大聲歡呼安路斯等人的名字,也有歡呼洛爾卡必勝的。單細胞四人組兩兩相抱,恨不得能那塊手絹揮一揮。
拉多拉也似乎並沒有因此變得憤憤不平,真正的勇士贏得起,自然也輸得起,他走到安路斯麵前,大力地對著斯坦的胸口捶了一拳——其實,他更想捶安路斯一拳,但是雖然安路斯這家夥戰鬥力驚人,看上去還是弱不禁風了些,隻能在斯坦身上找回感覺了——哈哈大笑著,說:“果然不錯,和你們打實在是太爽快了!順便說一句,雖然我一直對我和我的夥伴們很有自信,這場比賽也盡了全力,但是這場比賽我卻偷偷賭了你們贏,押上了我全部的酒錢……這下真的賺翻了!”後兩句,他說得很輕,大概是怕被別人聽到了多想,認為他是為了錢而故意輸掉比賽的。安路斯自然理解他的意思,拉多拉也這番話說明了,在比賽之前,他就對雙方的能力有了一個正確的評估,已經揣摩出了安路斯等人的實力。要知道,在這之前,安路斯等人或多或少還保留了一部分實力,他能做到這一點,的確是很不容易了。所以,拉多拉也雖然輸掉了這場比賽,但從某種角度而言,他依然是一個勝利者。
“冒昧地問上一句,你的契寵呢?在比賽中,你完全可以將它釋放出來,為什麼不用呢?”帕特裏克沉默了一會兒,考慮到拉多拉也的品性,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問。果然,他的問話雖然的確太過突兀了些,但是拉多拉也並沒有因此而翻臉,他甚至沒有問帕特裏克是怎麼知道他有契寵的,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站在他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那位擅長藏匿的武士忍不住插嘴抱怨說:“還不是因為雷托夫,他放任自己的契寵偷襲了拉多拉也的契寵,貝朵兒現在傷得很重,還在昏迷呢……”貝朵兒就是拉多拉也的契寵,是一隻漂亮的雌性寵。
“雷托夫?”帕特裏克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他立刻就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場他主動棄權的比賽的對手,有一隻十五級魔獸劍厲虎作為契寵,但是卻一直在虐待那隻劍厲虎。
“可不就是他……上次有人說他的契寵是一隻劍厲虎,可我分明見過,劍厲虎才不長那樣呢……”那個武士又繼續說道,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說,“好像就是你說他的契寵是劍厲虎的吧?嗬嗬,你可能判斷錯了,他的契寵長得……怎麼說呢,很奇怪,很畸形。”
帕特裏克對動植物的親和力很高,他雖然沒有見過那隻契寵,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那麼現在,長得不像劍厲虎的劍厲虎,這裏麵的確有很大的問題呢。來不及細致地思考,他轉而看向拉多拉也,問:“你能帶我去看看你的契寵麼,也許我能幫助她……”
拉多拉也欣然同意。他早就為了貝朵兒的身體狀況而焦頭爛額了,聖殿的祭祀是不願意為了一隻“低賤”的魔獸而出手的,他雖然買了很多市麵上可買到的治傷藥劑,但那畢竟是針對人體的情況製造的,並不一定能適應魔獸。雖然魔獸們都有自己的恢複能力,但是眼看著貝朵兒一點點衰弱下去,拉多拉也都不敢放任它獨自沉睡了。他從密林中將貝朵兒帶出來,給予互為半、身的承諾,而現在他卻害得貝朵兒如此虛弱,他深覺對不起自己的夥伴。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帕特裏克幹巴巴地安慰拉多拉也,眼眸的最深處卻帶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冷漠。沒有人是永遠天真善良的,尤其是從像他這樣的家族走出來的孩子。他是守護者,他是審判者,他是執行者,他是黑暗中悄無聲息的收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