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禦花園裏。“陛下,今兒是麗妃娘娘的生辰,您看這園子裏的花,開的比往日可是嬌豔多了!”總管太監李全一臉諂笑,恭敬的跟隨在寧帝身後。寧帝笑了笑,狠狠敲了一下李全的腦袋:“你這張嘴倒是甜膩的很,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狗肉上不了正席。”李全本想著討好一番,誰料偷雞不成蝕把米,隻得嘿嘿傻笑,再不敢做聲。“臣妾參見陛下。”麗妃遠遠望見了寧帝,立即笑臉盈盈的迎了上去。寧帝難得的露出舒心的微笑,牽起寵妃的手摩挲著:“讓愛妃久等了。”“臣妾不敢,陛下快請坐。”麗妃拍拍手,幾個宮女端來幾盤新鮮的糕點和水果,一旁伶官們會意般吹奏舞動起來。寧帝四下打量一下,眉頭皺了皺。“陛下,怎麼了?”伶俐的麗妃察覺到了寧帝的變化。“這個時間清兒不是應該在學習嗎?”寧帝望了望禦花園裏和太監宮女玩鬧的太子,眉頭皺的更深。“陛下,清兒年紀還小,正是愛玩鬧的時候,臣妾覺得沒什麼不妥。”麗妃深得寧帝寵愛,兒子駱瑞清又從小被寧帝封為太子,受盡恩寵,自然平日裏和寧帝說話大膽了許多。寧帝斜了一眼麗妃,向李全吩咐道:“把太子叫過來。”麗妃臉色微微變了變,不好多說什麼,保持著一貫嫻靜的微笑。“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叫兒臣有何事?”駱瑞清一身淡黃色袍子,此時小臉通紅,嘴唇微微喘氣,顯然是著急跑過來的。“太傅呢?”寧帝望著駱瑞清,緩緩吐出一句。“回父皇,太傅這幾天都沒來宮中授課,聽說是生病了。”“好大的膽子!”寧帝猛的站起身,駭人的氣勢令麗妃和太子震驚不已,舞姬和伶人們也停止了演奏。“朕才封官沒兩天,他居然擺起了架子,李全,把軒王給朕找來!”李全沒見過寧帝這般發怒,嚇得腿哆嗦著跪了下去:“陛下息怒,此事事出有因,望陛下開恩!”“這麼說你是知情?”寧帝眯起雙眼,露出危險的目光。“回陛下,是...”李全望了一眼麗妃和太子,欲言又止。寧帝心下了然,回過頭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麗妃愣住了,良久才緩緩說道:“臣妾告退。”牽著太子駱瑞清離開了。麗妃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生日就這麼弄砸了。“說吧。”見人走遠了,寧帝又重新望向李全。“回陛下,奴才也是聽別人說的,軒王這幾日的確病的不輕,至今還未蘇醒,具體的陛下還是問問張太醫。”李全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張德廣?此事與他有何關係?”寧帝蹙起眉,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陛下您忘了,張太醫按照您的旨意給軒王開了一帖藥。”李全聲音越來越小,小心觀察著寧帝的臉色。寧帝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變得有些急促:“速速叫張德廣來見朕。”李全急忙應了,慌慌張張站起身尋人去了。

頭很暈,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駱銘軒微微張開眼,少年的臉漸漸在眼前變得清晰。“你總算醒了,感覺怎麼樣?”樓淮勳畢竟還是個孩子,駱銘軒突然昏迷把他著實嚇壞了。駱銘軒苦笑,明明樓淮勳是病人,卻害他反過來照顧自己。“我沒事了。”駱銘軒想支起身子坐起來,樓淮勳急忙將他按回床上,“你知道嗎,大夫說是那碗藥有問題。”駱銘軒似乎料到樓淮勳會這麼說,無所謂的笑笑:“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還喝,你是傻子嗎?”樓淮勳生氣的跳了起來,雙眼充滿了怒火。“淮勳,這個你就不必多問了,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駱銘軒似乎不想多做解釋,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樓淮勳無奈,轉身走出了房間,輕輕掩上了門。

“臣叩見陛下。”一盞茶工夫,張太醫步履匆忙的走進鳳桐殿。“朕問你,上次朕要你為軒王把脈開藥,情況如何?”張德廣一進大殿,寧帝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回皇上,王爺脈象雜亂微弱,臣按照皇上的吩咐為王爺開了藥,隻是...”張太醫停了下來,寧帝急忙追問:“隻是什麼?”“臣為王爺把脈,發現早已失去武功,想必這也是王爺體弱的原因。”張太醫唯唯諾諾的說著,寧帝則被他的一段話生生震住了。“你說什麼,他沒有武功了,這怎麼可能?”“臣不敢欺瞞,請皇上明察。”張太醫又跪了下來,惶恐的不停叩頭。“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寧帝無力的坐回到龍椅上,有些心不在焉。張太醫如獲大赦,站起身正要離開,想到了什麼,小心的開口:“皇上,那個藥...”寧帝被他這麼一問,愣了愣,半晌才開口:“那個藥如若繼續喝會如何?”“回皇上,健康人喝了藥武功會受到壓製,影響身體,像王爺這種體弱之人,怕是會奪去性命!”寧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聽見最後幾個字,他反射性的大聲喊道:“不要再給他喝了,朕還不想置他於死地。”張太醫看到寧帝的臉色,心下了然,應了聲“是”,退了出去。偌大的鳳桐殿隻剩下寧帝一人,寧帝靠坐在龍椅上,緩緩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