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這個駱銘軒好大的膽子,哀家好好的侄女就這麼沒了,他一個大男人竟隻是受了點傷,這口氣哀家無論如何咽不下去!”玉瑾太後隨手抓過宮女遞上來的青瓷茶碗,向前方猛的擲去,茶碗砸在宮女身上,滾燙的茶水濺灑在她身上,她頓時委屈疼痛的低低哭泣起來,這更加讓玉瑾太後怒火縱生:“哭什麼,給哀家滾下去!”宮女急忙站起身,低垂著腦袋急忙向殿外走,不料一個匆忙撞在了正進殿的林相身上,林相皺了皺眉頭,待宮女退下後,才緩緩歎出一口氣:“妹妹,你這又是何苦,紓韻已逝,縱然是把駱銘軒殺了,也無濟於事了。”“早知駱銘軒如此歹毒心腸,哀家就不該犧牲紓韻,雲妃母子倆果然都是一路貨色!”太後冷笑一聲,眼中是森森的寒意。“妹妹,此乃天災人禍,也怪不得那駱銘軒,我剛去了軒王府,駱銘軒滿臉悲痛,更是表示今生不再續弦,憑他對紓韻的這份心我也寬慰了。”林相坐在椅子上,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這軒王府雖說閑置了這麼些年,倒也沒什麼大問題,這次走水偏偏就是王妃和巧燕出事,哥哥,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太後冷笑一聲,似乎已經洞徹一切。“妹妹這是何意?”似乎察覺出太後話裏的不對勁,林相微微瞪大了眼睛。“這一切說不定是駱銘軒的詭計,他察覺出巧燕是哀家派去的細作,便設計出這麼一個王府走水事件,除掉巧燕,又順便除掉紓韻,徹底滅口。”太後臉上再沒笑意,一雙手死死緊握著,壓抑著難掩的怒氣。“這麼說來的確有些蹊蹺,”林相頓了頓,思索了一下,氣憤的站起身,“駱銘軒這小子若是真敢這麼做,我便是把他祖墳刨了也不解恨!”“哥哥莫急,事實是什麼一會就知道了。”太後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內侍在殿外稟報:“啟稟太後,軒王和明月已到。”林相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太後則笑了笑:“宣他們進來。”殿門緩緩打開,駱銘軒在看見林相後並未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倒是明月,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場麵,有些畏縮的躲到了駱銘軒身後。二人正要行禮,太後擺擺手:“禮節不必了,哀家要你們過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弄明白。”駱銘軒麵不改色,回了一句:“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明月,王妃遇難的時候,你為何不在王府?”太後麵色一變,立刻直入主題。“回太後,那日小姐要我出府去買點胭脂水粉,待我回來天色已黑,王府已是熊熊大火,我...”想到自己的小姐,明月忍不住傷心起來。太後微微點點頭,明月畢竟是紓韻的貼身丫鬟,紓韻理所當然願意明月服侍。目光又轉向駱銘軒,“這麼大的火勢,軒王和王妃同住一個房間,為何軒王僅僅隻是受了傷,王妃卻因此喪命?”駱銘軒嘴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自己手臂上的傷勢還是為了不讓眾人懷疑而自行弄出來的,傷是真的,也的確傷的不輕,沒想到太後還是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回太後,著火的時候臣並未在房間,而是在一旁的書房,是臣看書入迷疏忽了,沒能避免這場禍事。”太後隨後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駱銘軒都回答的滴水不漏,而毫不知情的明月一口咬定自己的小姐的確不幸喪生,見問不出什麼,太後隻得作罷,揮揮手要駱銘軒他們退下,一旁的林相也未曾發覺,太後眼中閃現的濃濃殺意。

近來朝臣遞上的奏折令寧帝煩擾不堪,無非都是一些瑣碎相近的事件,這個縣遭洪災,那個縣官員貪汙受賄,把奏折重重往禦案上一摔,寧帝決定出宮散散心,順便察看一下地方民情。不知怎麼的,寧帝下意識便想將駱銘軒也一齊帶上,自從軒王妃死後,駱銘軒更是比從前沉默冷漠了許多,幾乎不怎麼開口說話,每天進宮授課遇上幾個上朝的官員也隻是微微一笑,不多言語,有時寧帝來暖藝殿看太子,駱銘軒仍是一概疏離有禮的語氣,拒人於千裏之外,寧帝有些私心,這次出行一來讓駱銘軒這個太傅看看民情好教授太子,二來寧帝實在受不了和駱銘軒之間的低氣壓,也許出宮看看能改善一下心情。太子今日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不是讀書讀錯了,便是寫字把墨汁撒了一桌,駱銘軒放下書本,望了眼駱瑞清:“瑞清,有心事?”駱瑞清沒想到駱銘軒一下看穿,臉變得通紅:“不...不是什麼大事,六叔,我聽說父皇這次出宮到民間視察要帶上六叔你去。”駱銘軒“哦”了一聲,便再無反應。“六叔,你...你要小心父皇,父皇一向不待見你,這次出宮你要多加小心。”駱瑞清自然清楚寧帝的手段,也了解自己的父皇一直不喜歡這個六叔,心中擔憂,忍不住一股腦說了出來。駱銘軒笑了出來:“瑞清多慮了,你父皇是我的哥哥,做弟弟的要提防著哥哥,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雖是這麼說,駱銘軒心中也明白,太子的話不無道理,但是寧帝的心思太深,他也早沒興趣去揣測,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太子見駱銘軒這麼說,點點頭,還是不忘提醒一句:“六叔凡事還是多加小心,我等六叔回宮。”這句話說的懇切,既表達了關心又表現了自己雀躍等待的心情,駱銘軒也點頭,露出一個溫柔舒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