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新年向來勤政的寧帝難得偷得回閑,身體痊愈到能夠下床活蹦亂跳,寧帝仍是遲遲不願上朝理政,向來勤政的他整日和駱銘軒膩在一起,連奏折都懶得批閱,每當駱銘軒忍無可忍的抱著一堆奏折怒瞪著寧帝時,寧帝立馬就換上一副可憐的表情,舉起裹了紗布的右手:“子初,我的手傷還沒好,太醫也說不能過度勞累,你忍心看著我傷口感染嗎?”這招屢試不爽,駱銘軒每每聽到這番話,總會瞬間軟化,但要自己批閱奏折也著實不合適,每次便坐在寧帝床邊讀一些重要奏折內容,寧帝往往隻需動動嘴,駱銘軒便拿著朱筆在奏折上勾畫批閱,到最後駱銘軒都會被寧帝以勞逸結合為由拖到床上好好疼愛一番,事後奸計得逞的寧帝總會滿足的眯著眼,抱著駱銘軒耳廝鬢摩溫存一番。這樣幾次之後,駱銘軒實在忍受不了寧帝的無賴和皮厚,打著勞逸結合的幌子,其實是把他帶到床上進行更激烈的“勞動”,每次雲雨過後,他累的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而始作俑者寧帝卻是神清氣爽,所以一整個新年駱銘軒和寧帝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這邊兩人你儂我儂,難舍難分,卻是嚇壞了朝中一排臣子,連續幾日不上朝已經令他們心中打鼓,在看見奏折上的字跡都不是寧帝的筆跡後,大臣們再也按捺不住,人人都在猜測寧帝是不是病入膏肓。對此寧帝隻是回以淡淡一笑,一道聖旨將軒王加封為輔政王,對於寧帝這個舉動,駱銘軒是強烈反對的,這則旨意再明白不過,相當於寧帝的龍椅他共享一半,這樣重大的決策弄得朝野上下喧嘩一片,駱銘軒擔心有人會趁此大做文章,對朝局的穩定不利。寧帝卻不這麼認為,當年若不是駱銘軒無心帝位,一心相讓,憑駱銘軒的能力,如今坐在這龍椅上的很可能就不是寧帝本人。如今他們走到一起,寧帝多年來防備緊繃的神經終於能夠放鬆下來,這江山百姓就算是拱手送給駱銘軒他也情願,何況隻是一起坐擁江山。新年還未結束駱銘靖便提前回了聿國,一方麵本來信心滿滿的他在看到駱銘軒和寧帝修成正果之時,內心還是難掩失望難過,他不明白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自己的六哥最終還是選擇了寧帝。另一方麵,聿國方麵傳來消息,漪瀾公主有了身孕,國王大喜,要駙馬速速回國。不得已,駱銘靖隻得提早了回程的時間,臨走時還不忘再三邀請駱銘軒去聿國做客,還囑咐哪天要是寧帝辜負了他,盡管來聿國,駙馬府的大門隨時為他打開。駱銘軒對於小弟的關心感動萬分,他從不去猜測未來會發生什麼,也無法判斷寧帝對他的溫柔是一時還是一世,現在他感覺很幸福,一切足矣。
看著手中薄薄的信紙,駱銘靖不可置信的又翻來覆去仔細看了好幾遍,這是六哥的字跡,回到聿國這幾個月,他幾乎每個月都要寫上好幾封信給六哥,除卻日常的寒暄,更多的是邀請駱銘軒來聿國,看這封信的時間,六哥今天就快要到了,駱銘靖興奮的站起身準備出去迎接,一旁正在逗弄鳥兒的夏漪瀾抬頭看了丈夫一眼:“銘靖,出什麼事了?”“漪瀾,六哥他要來了。”駱銘靖難掩興奮,夏漪瀾雖未見過駱銘軒,卻對他並不陌生,時常從丈夫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點點頭表示理解。果然,不到一個時辰,駱銘靖就見到了一身青衣的駱銘軒,遠遠望去,沐浴在冬日陽光中的六哥顯得瀟灑帥氣。駱銘靖立刻迎了上去,緊緊抱住駱銘軒,這大半年他長高不少,如今兩人擁抱在一起,駱銘靖的腦袋微微挨到駱銘軒的下巴。夏漪瀾不知何時走出了屋,向駱銘軒微微行了行禮。駱銘軒急忙扶起她,這個弟妹如今身懷六甲,再者雖然彼此都頂著王爺公主的身份,對內卻是一家人,講究這些繁文縟節反倒顯得生分。瞧見駱銘軒臉上的疲色,又看天色漸漸變暗,稍稍敘了會舊,駱銘靖就吩咐下人整理出一間房間供駱銘軒休息,誰料到第二天天剛剛大亮,一個不速之客竟不請自來,駱銘軒看見寧帝滿臉冷凝且灰頭土麵的模樣,更是大吃一驚,他來聿國路上花費了兩三天的時間,寧帝一天之內就趕了過來,駱銘軒實在不敢想象寧帝這一路上跑壞了多少匹馬。駱銘靖對寧帝的到來也相當不滿,他本想著六哥難得來聿國,趁此機會能和六哥好好聊聊天,陪著六哥一起玩玩,寧帝一來簡直就成了他們身邊的眼線,自己和六哥聊天寧帝會堂而皇之坐在一旁,一起參觀遊玩他更是會跟隨在身邊,就連他為六哥準備的接風晚宴寧帝也恬不知恥的要參加,駱銘靖越想越憤懣,倒上滿滿一大杯酒,步下台階來到寧帝身邊:“三哥,這是我們這裏的規矩,尊貴的客人來了,出於禮節,客人需要喝下主人的敬酒,來,三哥,我敬你。”駱銘軒初來聿國,作為駙馬的兄長,大家對他還是相當歡迎和尊重的,一個個都殷勤敬酒,寧帝坐在駱銘軒身旁,想到駱銘軒胸口曾受過箭傷,太醫吩咐過今後不得再飲酒,沒有絲毫猶豫,寧帝替駱銘軒擋下了全部敬酒,頭腦已然有些昏沉,現在麵對駱銘靖的公然挑釁,寧帝心知肚明,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輸給這個小弟弟,加上他一直對駱銘靖沒有什麼好感,這次甚至還把駱銘軒“誘拐”到這裏,寧帝想也不想,接過酒一飲而盡。幾杯烈酒下肚,酒意一陣陣上湧,寧帝終於醉了,無力的將頭靠在駱銘軒身上。駱銘軒在一旁看的仔仔細細,本想阻止又不知怎麼開口,現在看見寧帝滿臉酡紅,皺眉頭疼的樣子,心中感到不忍:“銘靖,夠了,快去叫人煮碗解酒湯來,陛下醉了。”駱銘靖放下酒壺,環著手臂看了寧帝好一會,輕笑一聲:“六哥,都怪我照顧不周,不知道三哥酒力太淺,這麼快就醉了。”駱銘軒知道八弟是故意和寧帝作對,也不想多說什麼,拉過寧帝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脖子,正想將酒醉的寧帝送回房間,卻被寧帝的雙臂環住:“子初,你留下一張紙條就跑來這裏,都不願意和我待在一起,我很傷心,也很嫉妒。”駱銘軒萬萬沒想到寧帝當著滿大廳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語,臉頓時紅了起來,有些尷尬:“好了,有什麼話回房再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好好休息。”誰知寧帝聽了,環住駱銘軒的手臂收的更緊:“子初,你想這樣甩掉我,我才不會讓你得逞,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私自逃離,不許和別的男人擁抱,你的眼裏隻能有我,你的身體也隻能屬於我。”最後一句讓駱銘軒徹底崩潰,要不是顧及著駱銘靖和眼前的眾位賓客,他真有暴走的衝動,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他從不知道寧帝喝醉酒酒品居然如此不好,嘴裏盡是些淫詞豔語,他真難想象平日裏一臉威嚴正襟危坐的寧帝還有這樣一麵,嘴裏一麵說著好,一麵隻想著快將寧帝拖走。寧帝對於駱銘軒的回答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又逼著他簽下字據,這才放心的帶著微笑沉沉睡去。這次的聿國之行因為寧帝而被迫提前結束,然而此刻駱銘軒靠坐在寧帝懷裏,嘴角卻止不住笑意,自從簽下了那個“不平等條約”,寧帝更是將自己吃的死死的,但他不後悔,如果可以,他情願這個條約能束縛他們一輩子,直到青春老去,年華不再,下輩子他仍然願意追溯著寧帝,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