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湖邊私定終身 府衙夜審犯人(3 / 3)

“這些當然隻是一部分。”李洛並不惱,淡淡地說:“可從你們幾人府中搜出的東西可不少,你們要想見識見識,本宮這就叫人抬上來。”李洛說完朝旁邊使了使眼色,就有幾名親兵抬了五六個箱子上來。李洛指著箱子說道:“這裏麵有書信,有賬本,還有金銀財寶,你們一年的俸祿又是多少?”

“殿下恐怕不認識跪在我身邊的這位年輕人。”姚元昌聞言隻是笑笑,又從地上站起來,還將他身邊的那位年輕人也攙扶了起來,才說:“臣給殿下介紹一下,這位乃是忠國公之子,容臣提醒一下殿下,就是那位正在為陛下南山剿滅叛軍的忠國公。”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洛聽出了姚元昌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她到底年輕,立馬沉不住氣了,斥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臣不敢。臣隻是想說忠國公家大業大,有這麼幾箱子金銀財寶實在不足為奇。”

“可這是在你們的府上搜出來的,你都還沒來得及將它們藏起來呢。”李洛又說:“況且還有些書信,上麵可是證據確鑿。”

姚元昌正準備說話,韓賀堂卻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說道:“這事兒在淮裕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還在這兒正兒八經審什麼?考題我們賣了,銀子我收了,想問我的罪,先去問問我爹答不答應?”

李洛勃然大怒,站起來指著韓賀堂說道:“我治不治你的罪也是問大顯朝的律法,你爹算什麼東西,太囂張了些。”

“殿下息怒。”姚元昌攔住韓賀堂,又溫言對李洛說道:“這事兒既然出了,殿下也做不得主,不如先寫了折子請旨,聖旨下了要抓要殺,臣絕不敢抗旨就是。”

李洛的脾氣上來了,更受不得這番侮辱,一拍驚堂木,說:“我請什麼旨,我現在就能下懿旨……”

李洛話還沒說完,隻見林禮煊快步走到堂前,對著下麵喊道:“今日審訊已畢,人犯暫拘總督府,其餘事宜待聖上裁決。”說完轉身看著目瞪口呆的李洛,又說:“啟稟殿下,今日深夜實在不宜審案,還請殿下暫緩裁決。退堂吧。”說完給李洛使了使眼色。

李洛雖不明所以,可眼見於此,也隻好說了聲“退堂”便氣呼呼地回到了後堂。見著周圍沒有外人,她才怒氣衝衝的質問林禮煊:“你什麼意思?”

“殿下息怒,恕臣無狀,隻是若剛不是臣攔了,殿下可是要怎麼辦?”

“科舉舞弊,罪同欺君,犯案者殺無赦。”

林禮煊一跺腳,問道:“總督乃朝廷二品大員,不是謀反之罪,皇上都不能隨意處決,必須刑部定案後再議罪,您即使下了懿旨殺他,恐怕也沒人敢行刑。何況這人倒在其次,可那韓賀堂乃韓標之子,南山剛剛傳來的消息,庶子已無還手之力,破城指日可待,在這個節骨眼上韓賀堂要是被您殺了,南山那邊會是個什麼情形,您知道嗎?”

“他韓標乃我大顯朝的臣子,忠君殺敵是他的本分,他兒子犯了法該殺,他若是因為此事不滿,那他也是不忠之臣,莫說還給他國公的爵位,就是把他殺了也不為過。”

林禮煊氣不過,衝口而出道:“你太天真了。”

李洛大怒,指著林禮煊斥道:“你放肆。”

“臣失禮。可殿下要一意孤行,是會出亂子的。”林禮煊忍住火氣,壓製著說。

“本宮不信他忠國公有這等本事,敢要挾朝廷。梁國舅握有重兵,即使忠國公不願再戰,梁國舅頂上就是,庶子強弩之末,這戰功白落在梁國舅頭上,本宮樂意。”

“這時候韓賀堂被抓的消息應該已經在送往南山的路上,韓標最寵愛這個兒子,聽到消息恐怕兩三日之內就會趕到裕豐救子,到時候您也會身處險境的。”林禮煊見李洛油鹽不進,急得幾乎跳起腳來。

“你這般阻撓到底為什麼?王子犯法尚於庶民同罪,何況他一個韓賀堂,屈屈國公之子,就敢讓本宮,甚至敢讓皇上看他的臉色行事?如此囂張,縱容下去恐怕又是一個庶子,不如我早日將他除了,免些後患。”

“此人要除,可絕不是現在。殿下倒不如將他押解進京,皇上本來就有意思扣他為人質,您若帶他到京城,反而是立了一功。”

“皇上會按律法治他死罪嗎?”

林禮煊搖搖頭。

李洛冷笑一聲:“我就知道。皇姐口中的仁義道德,朝綱法紀不過是一堆空話,隻會捏軟柿子而已。”

“殿下,您要臣怎樣說您才明白,皇上睿智,做事自有她的考慮,有些事情並不是現世報,而是需要時間忍耐和等待的,您一意孤行,闖下的可是滔天大禍。”

“你是這樣想的?”

“是。”林禮煊堅定地說。

“本宮一直以為你剛直不阿,卻未料到你和那些人一樣,好鑽研皇上肚中的那些個花花腸子。”李洛失望地說:“此次舞弊之事,本宮心意已決,對這些擾亂朝綱,觸犯國法的人本宮絕不姑息。那姚元昌本宮動不了他,就交由刑部處理。可韓賀堂身無功名,一介草莽,本宮斷無遷就他的理由,你說的不錯,韓標會在幾日內就趕過來救兒子,本宮再蠢也不會給他這個時間。”李洛盯著林禮煊,一字一句地說:“傳本宮懿旨,韓賀堂操縱淮裕院試舞弊,罪大惡極,判斬立決,今日午時行刑。”

“殿下。”林禮煊無奈地喊道。

李洛看著林禮煊,咬咬嘴唇再不多話,轉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