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定神看個究竟,武安侯便發現上大夫耿文也被擊飛了過來。上大夫此刻已是臉色煞白,一半是因為元氣消耗過度,另一半卻是被嚇得。剛剛上大夫正好與武安侯麵對麵,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武安侯根本來不及回神細看,上大夫卻瞧了個清楚。
正當剛剛武安侯一掌拍出之際,一道虛影忽然破空而至。虛影與金城郡王擦肩而過,金城郡王便瞬間如石化一般動彈不得。隨即又是左手雙指化劍,瞬間祭出劍氣滔天,自己便被迎麵撲來的劍氣激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等到自己睜開雙眼,剛剛鋪天蓋地的劍氣卻忽然消散,還沒瞧清虛影模樣,便見武安侯被擊飛了出去。
隨後自己被吸住的右手忽然一股大力傳來,力道強悍如排山倒海,瞬間隔開了自己與那股強大的吸力,自己也被這股力道衝擊的如落葉一般飛了出去。
此人手中並無劍,卻隻靠雙指便能祭出如此強橫的劍氣,而且對這種鋪天蓋地的劍氣收放自如,仿佛隻在抬手之間。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般高手?武安侯和上大夫都本能的向著囚車方向瞧去,卻見囚車旁多了一個老人,老人一身褪色灰袍,佝僂著身子一臉風霜,與尋常百姓又有何異。
那老人仿佛發現了武安侯和上大夫在瞧自己,隨即身形又是一轉,化作一道虛影。武安侯和上大夫瞬間感覺自己肩井穴一股大力灌入,八脈瞬間被鎖死,全身動彈不得。見兩人不能動彈後,老人又回到了囚車邊。
“這次差點玩大了。老徐,你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可就要去見老頭子了。”葉三對著囚車邊的老人道。老頭子是他已經死了好多年的親老爹。
老人咧嘴露出一口老黃牙,憨厚的笑道:“還是少爺英明,如果不是少爺取個巨劍門的名字,我也尋不到這裏來。”說著右手一抖,一柄寒光出現在右手掌間,隨手一帶,囚車便如豆腐一般瞬間被劃出一道大口子。
葉三拿著巨劍從囚車的開口處鑽了出來,大力伸展了一下四肢,囚車矮小,葉三隻能保持一個姿勢,一路過來早就累壞了。“老徐,你這鎖脈的指法倒是不錯,等以後有時間了,記得也教教我。”葉三走到武安侯和上大夫麵前,用腳踢了踢,試了試,心道這鎖脈的功夫真心不錯。
武安侯和上大夫雖然身形不能動彈,但心神卻清明的很,此刻見自己被人踢著當玩物一般,何曾受過如此大辱。兩人都是心中憋屈,恨不得用眼神殺死葉三。
那個被喚作老徐的老人依舊一臉憨厚道:“少爺什麼時候想學都行。”這種話葉三不知對老徐說過多少次,每次葉三都說要學,但過後便又忘了。葉三小時候倒是因為好奇,學過一段時間,但一直不得要領。後來老徐真要教他的時候,他便又不情願學了。
葉三見武安侯和上大夫兩人都是一臉哀怨,也沒理他們。轉身便把大廳正堂上的潑墨大畫扯了下來,直接扔進了囚車旁邊的獸腦大銅香爐。“一個堂堂的侯爺,正廳之中掛幅假畫算是怎麼回事?”這句話把武安侯說得一臉通紅,他當然知道這是假畫。如果買的起真畫誰會掛假畫,他也隻不過是想討好金城郡王附庸一下風雅。
躺在不遠處的金城郡王,臉色更是漲的通紅,自己一向以風雅之士自居,竟然沒發現這幅畫是假的。想到自己曾經還廣邀賓朋,在武安侯府為這幅畫大擺賞畫宴,自己還在宴上對這幅畫大肆品鑒,不停的道出這幅畫是出自王繼忠手筆的佐證。此刻葉三撕下那張畫便如撕下他的臉皮一般,平時就把自己臉麵看的比命還重要的金城郡王,此刻既羞愧又惱怒。
葉三自不會理會金城郡王的惱怒,隻緊了緊身上的布條,把巨劍重新係在背上。“老徐,我還有個夥計,現正被關在涼州城的大牢裏,你還要幫我跑一趟。”葉三邊說著,邊與老徐肩並著走出了大廳。
“是少爺在外結交的朋友麼?”老徐在一旁試探著詢問。
“不是!”
“那這人肯定是個義氣之士。”
“也不是!”葉三斬釘截鐵的說道。
整個涼州最大的三位領導人此刻都躺在大廳裏,聽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大搖大擺的離開大廳,還當著他們的麵,把劫獄說的跟吃飯拉屎一樣平常。武安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臉實在是掛不住。隻苦於自己實力不濟,被鎖了八脈不能動彈,不然肯定是會和他們拚了這條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