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轉過來!”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也許是對聲音本身感到詫異,她又轉了過來,
“很幸運今天沒有看到那個人,否則我也不知道後果,”我說道,
這話聽著別扭,說著感覺也不好,背離了我們解決問題的初衷,她的眼神中有些驚訝,這麼強勢的話在我的嘴裏是第一次聽到,可能 以前的我更像是個私人伴遊,
“我怎麼了?”她問,嘿嘿,沒怎麼,我想到,但是出來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沒有限製你的自由,但是請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最好不要考慮並發模式,網絡傳輸裏有種說法是三次握手,知道嗎?要發送數據總得得到確認吧,不然就得丟包啊,造成網絡故障。有序,可靠,明白嗎 ?”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你的窗口大小是1,由此決定每次你隻能接收一個包,多餘的就要被丟棄重傳”,她有些明白了,不說話,在回來的路上我想,如果真的是單包傳送,那麼那個丟棄的會是誰呢?
此後的事情有些出人意料,我們的關係好像得到了改善,接觸相反的多了起來,但是我知道,這些就像是沙灘上的大廈,隨時可能坍塌,因為我對社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清純少女,我願意去拚,這樣的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如果她也從眾了,世故了,現實了,那我該怎麼辦呢?其實我還是挺喜歡她的,尤其是她的眼睛,我不想沉醉當中但是每每身不由己。
期間我們還一起去海邊,卑鄙無恥的猴子趁著一次機會拉住了她的小手,因為她上不了這麼高的石頭,我理解,但是理解也是有代價的,我一個星期的飯有著落了,並且發動同誌痛疊猴子一小時,嘿嘿,那天我送了她個海星,是從海裏撈的,他很喜歡,並把宿舍為了釣螃蟹準備的小桶一起給了她,為此在宿舍內部的批評會上落了個吃裏扒外的光榮稱號,對此我隻能嘿嘿傻笑。
我們的結束是在一個小小的廣播站裏,那天是我約的她,對於這麼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她本能的感到害怕,那一晚上我沒有什麼話,但是我知道,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她想要的我給不了,我要的她也不再有。
那天,破例的她說了很多,從大一,直到現在,甚至是回憶了她的前18年,我隻是聽,頭一次聽她說這麼多,還真的不太習慣,隨著敘述的深入,一個新的形象出現在了我腦海中,以前的兩種看法都是不太正確的,客觀的說,她的本質是好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家庭社會還有自身價值觀有很大關係,我感到悲哀,為了她,為了教育製度,為了這個市場經濟的,一切向前看的社會,現在我終於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那個被丟棄的包,十有八九是我,嘿嘿嘿嘿,還可能是不再發送,以前我們找過的那個小子也是被丟棄的一個,該!由她我還想到了我的以後,她的目標是確立了,不管如何是有了,那我的呢?我該走向何方?我未來的路在哪裏?是該好好思考了,不然就又是一個剛畢業就失業的可悲的人。期間她好像哭了,哭得很傷心,可能是對過去簡單生活的一種留戀?對理想中美好的向往還有那種想而不得的悲哀和挫敗?不會還有喜極而泣吧,那就太變態了,那應該是種修成正果的釋放,我聽著,看著,想著,心也在不斷的沉著,冷著。
道路是她自己選擇的,那她就應該有承擔結果的勇氣,以後那些美好將離她而去,永遠也是水中望月了,得到的同時意味著付出和失去,這個關係估計她衡量過了,也選擇了,那麼就去承受吧。一個晚上我就說了3句話,
“恩,我知道了”,
“恭喜你,得償所願,努力吧”,
“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再哭天都亮了”,聽起來是那麼的冰冷無情,我沒有感情嗎?不是,我的心也很痛,是滴血的那種,我該去怪她嗎?我想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人在做選擇的同時總是麵對著取舍,個人心中砝碼丟向誰,就意味著失去了另一方麵,也許得等到很久以後才會意識到丟失的全部,後悔也好坦然也好,都已是過去了,這是個不可膩的過程。魯迅先生說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想可以部分的用在她的身上,她沒有爭過嗎?也許爭過,也許根本就認為是不值得一提的東西,那還爭什麼。我不能決定別人的路,也不能為別人鋪一條路,那麼就讓人家走自己的路,讓我在這裏說吧。後來關於廣播站有若幹個版本傳出,我想都是些善意的,都是想讓我撈回些本的想法吧,但是我要聲明——關於一切不健康的版本,這個,真沒有!!!!
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一個小區,當時的她也有了車,對於一個在校學生來說,可謂戰果輝煌啊,隻是奇怪,我已冷靜了很多,心底的那些小思念也被我狠狠的壓製住了,後來的事情有些亂,但是她人生最後的樣子定格在了我的腦海,一輛呼嘯而過的列車,一個瘦弱的身軀,還有一抹鮮紅,最終收集到的部分身軀總的來說(這裏被老航刪掉16字)。難道是上天的安排,作為一個息事寧人的辦法解決了我們之間的糾紛,那麼哪塊應該是屬於我的呢?多麼奇怪的想法啊 !從此,她就被劃到了曆史的範疇裏了,想不劃也不行了。有的時候我還是會拿出我擁有的唯一一張她的照片,看她那恬淡的表情,那雙讓我深陷其中的眼睛,回憶我們的 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