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020 作戲(1 / 2)

這壺茶潑的位置很巧妙,剛好濕了柳鸞煙襖子的前襟一大片,連點水星兒都沒濺到她臉上,而且她的襖子又厚,就算濕了一大片卻也沒有傷到皮膚,若說這壺茶不是溫娘故意潑上去的,那世上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吧?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難不成是想試試自己會不會武功?轉念一想又不可能,但凡懂武功的人都能從走路的腳步中一眼就看出來她是不是個練家子,在她家裏躲著的那個蒙麵人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那溫娘又何必有此一舉呢?再看溫娘此刻半趴在地上花容失色的樣子,分明寫著虛假二字,柳鸞煙就更是想不通了。

“怎麼樣?沒傷到臉吧?”溫娘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走過來瞧著她,“呀!襖子都要濕透了,這水這麼燙,你快脫下來吧,仔細燙傷了!我這剛好有套衣服還沒上過身呢,你先換上,我把這襖子給你架起來烘幹,一會兒你再走!”她說著就從枕邊拿出一套紫羅蘭色的開領斜襟綢緞裙遞了過來。

剛好?剛好的事多了就是存心了。柳鸞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套裙子,雖然還是拿不準她這麼做的目的,可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便就接過那套衣服,將襖子換了下來。

紫羅蘭迷樣的色彩把她的冰肌玉膚襯得更加雪白柔嫩,一貫的鬆散發髻,一貫的落下幾縷,更是增添幾許嬌媚,此時再一看去,非但不會遜色於溫娘,反而還要略勝一籌。

“嘖嘖嘖,真真兒是人是衣裳馬是鞍哪!妹妹,你可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就是不愛打扮而已。瞧瞧,多可人兒呢!”溫娘笑嘻嘻地拉著她轉了兩圈,目光卻始終盯在她的脖子那裏看。

“姐姐快別取笑我了。”柳鸞煙淡然一笑,不習慣穿這種開領的衣服,就抓著領口向上提了提,雖然掩住了鎖骨處的那條疤痕,卻擋不住脖子上懸掛的琉璃珠。

梆梆梆!

房門在此時被拍響,兩人同時向門口望去,溫娘就朝外麵問了一句:“誰呀?”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讓柳鸞煙覺得耳熟。

“喲,是景爺來啦!”溫娘的眼睛一亮,說著就跑過去開門。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屋裏的柳鸞煙和那門外人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是你?”那門外站著的,赫然正是從今早就坐在自家醫館裏喝茶的無聊公子哥兒。

溫娘茫茫然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認識?”

“不認識。”柳鸞煙微蹙眉頭別過臉,眼睛緊盯著架在炭爐邊的襖子,直希望它快點烘幹,好盡快離開這裏。

“姑娘,我們今早不是還聊了幾句,雖然還未曾互相道過姓名,到底也算不得陌路啊!”那個被喚作景爺的男子說著就施施然邁進了門,搖著手中的折扇說得頭頭是道。

“既不知道姓名,又如何算得上認識?”柳鸞煙反唇相譏,打從心裏討厭這種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

“溫娘,我真就那麼讓人生厭?”景爺突然轉向溫娘,桃花眼裏閃爍著輕佻,萌生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怎麼會呢,奴家仰慕你都來不及呢。”溫娘嫣然一笑,軟綿綿地就貼在了他的身上,手指還挑逗地在他胸前輕輕劃著,

景爺朗笑幾聲,大手一伸攬上她的肩,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湊近她道:“那你告訴我,為何那位姑娘那麼討厭我?”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兒,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溫娘巧笑倩兮著撥開他的手,輕輕旋身便轉出他的懷抱,嬌嗔道,“人家柳姑娘是清白女子,可不像我,被你招之則來,呼之即去的。”

“哦?不知所謂的清白女子與風塵女子的區別,是不是就在於一個是挑三揀四,一個是來者不拒呢?”景爺笑眯了一雙好看的眸子,展開折扇輕輕地扇著。

柳鸞煙聞言直瞪向他,他就繼續笑嗬嗬地道:“我倒是看見一個清白女子未婚育子,還跟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