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看出她的不尋常,聞景函說著就上前一步攬住她的香肩,關切地問。
柳鸞煙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吸越來越困難,想要張口說話都已經不行了,隻能無助地靠在他懷裏,稍稍抬起手,遙指著右苑的方向。
“去右苑?回內閣是嗎?”聞景函也有些急了,抹了把她額頭的汗珠,然後慌亂地問。
柳鸞煙吃力地點點頭之後,他便攔腰將她橫抱在懷裏,踢開衣擺,大步向右苑跑去。陰暗處,一雙怨懟的眼睛追隨著他們的身影,一直到那抹明黃消失在右苑的拱門裏。
“來人!快來人!”聞景函急急忙忙地抱著柳鸞煙跑進右苑,才一進門就開始大呼小叫。
“叩見皇上!”五名值守太醫聽見皇上的聲音,神色匆忙地從苑內跑出來,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
“別跪了!還不快起來,看看柳太醫這是怎麼了?”聞景函說著就一陣風似地跑進了內閣,直奔他特許給柳鸞煙的房間。
一眾太醫麵麵相覷一番,也來不及探討,就溜溜地跟了進來。
他這般大喊大叫地,驚動了剛哄小振文睡下的聶婉蓉,剛一進堂屋,正好她就從東屋裏出來,看見聞景函就愣在那裏,這不是那個坐在育壽堂裏喝茶的公子哥兒嗎?怎麼會在這?再一看他懷中抱著的柳鸞煙,便頓時白了臉色,跟在他後麵進了西屋,然後急切地問:“她怎麼了?啊?她這是怎麼了?”
“朕也不知道,剛才她還好好的,說話兒的功夫就這樣了。”聞景函將柳鸞煙平放在床上,順手撩去了她被汗打濕貼在臉頰的亂發,然後就轉頭看向魚貫進入的五名太醫道,“快過來看看,她怎麼了!”
朕?聶婉蓉眨巴了兩下眼睛,有點消化不了這個詞兒,半晌,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道:“民婦有眼無珠,民婦……”
“行了,別多禮了,快讓太醫們看看她!”聞景函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直接一揚手製止了她的跪見,視線卻始終不離開柳鸞煙,她此刻已經麵色蒼白,呈現出一種半昏迷狀態了。
李太醫率先走了進來,邁著小碎步走到床前,搭上她的脈,隻一會兒,稀疏的眉毛就團在一起:“柳太醫這應該是氣喘病。”說完,她又轉頭看向聶婉蓉,“柳家祖上可有同類病患?”
聶婉蓉偏頭想了想,就搖頭道:“沒有。”
“祁太醫,快拿些厲莖杆兒粉來。”李太醫點了點頭,先是對祁太醫吩咐了一聲,然後又問,“以前柳太醫曾出現過這類情況嗎?”
“也沒有。”聶婉蓉略遲疑了一下,就又搖頭道。
“那就奇怪了,按說這類氣喘病,除了遺傳還真的很難後天發病。”李太醫的手仍搭在柳鸞煙的脈門上,手指不置信地動了動,就搖頭疑惑地道。
聶婉蓉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答,就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沉默了下去。
短暫的沉默流轉在小小的西屋,太醫們個個都不敢出聲,垂頭立在當地,隻有展柯冷靜地站在牆角,從人群中悄悄地注視著聞景函,而此時被注視的那個人,眼裏卻隻有柳鸞煙一人。
他專注地看著床上人,眼裏流動著關切,還有類似於心疼的情愫,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這個冷漠女子的突然惡疾,會讓他一下間亂了方寸。這樣的自己,在葉染過世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來了來了!厲莖杆兒粉來了!”祁太醫捧著一碗已經和水的粉糊,三步並作兩步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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