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快黑了,沐樺抱著大木盆一步三搖的往偏院裏走,
卻見不遠處,三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圍著一個嬌小的丫鬟,其中一個伸手便甩了小丫鬟一個大嘴巴。
沐樺走近瞅清楚竟是廚房幫小廚的柳葉,柳葉與她交好,平時沒少接濟她些吃食,趕忙上前幾步道“柳葉犯了什麼錯惹幾位大娘生氣了,大娘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
三人都瞧不上沐樺,為首的婆子姓孫便道“這小蹄子敢誣陷我拿了她的東西,老娘還稀罕你這小賤人的東西,快賠錢,賠錢。”
柳葉委屈的哭了起來,邊抹淚邊道“明明是大娘拿了我的衣服,怎麼還要向我要錢。”
孫婆子不由火起,一時眉毛倒豎,‘啪’的甩了柳葉一個嘴巴“小蹄子還敢胡說,老娘撕了你的嘴。”
沐樺趕忙抓住孫婆子的手,不讓她再打,事情她心中已經明白,但這李府不是講理的地方,現在憑身材,她和柳葉加起來都不是孫婆子的個,何況她還有兩個幫手。
正糾纏著,卻聽對麵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吵什麼吵,煩死了。”抬頭望去,卻見對麵走來一行人。
不是別人正是這李府的二小姐李沐芷和三小姐李沐煙,李家一子四女除了沐樺為陳氏所生,大小姐沐蘭和二小姐沐芷,還有大少爺李耀庭為大夫人所生,就還有孫姓姨娘所生三小姐李沐煙。
此時二人都是一身雪白的錦裘抱著湯婆子正帶著丫鬟在花園裏散步,便聽到這裏一陣吵鬧,李沐芷心生不悅這才過來嗬斥,抬眼便看見立在一邊的沐樺,秀眉一挑,冷哼一聲道:“你在來做什麼,一副病殃子相,真是礙眼。”
還沒等沐樺說些什麼,一旁的李沐煙便道“四小姐,好歹你也算官家小姐,可不是那小門小戶不懂規矩不識大體沒教養的女子,怎麼在這裏和下人糾纏。”眼中一抹得意的顏色竟毫不掩飾的射向沐樺。
李沐煙雖然地位不及嫡出得李沐芷,處處受她壓製,卻比沐樺強得多,好不容易來了個出氣筒,還不好好用用。
“呸,她也配做我的妹妹?瞧那副傻呆樣!”李沐芷輕哼一聲,一臉不屑。
李沐煙雖是掩嘴卻還是咯咯的笑起來。
麵前的女子皮相皆是上品,卻嘴中卻陰損,沐樺心裏隻覺得越發悲涼,但隻得低著頭,藏在廣袖中的雙手幾乎要將自己掐出血來,她今天要一定忍,否則這個年她和陳氏都別想好過。
沐樺福了福身才道“沐樺馬上就走,隻是幫廚娘叫柳葉一聲,隻盼大小姐高抬貴手。”
李沐芷看她謙卑越發的得意,便懶得跟她計較道“本小姐可沒這閑工夫跟你耗,還不趕緊走剩的這裏挨眼。”
沐樺看到李沐芷鬆口,趕忙拉住柳葉逃進廚房,一股憤懣之氣隻憋得沐樺胸口發悶,嗓子發疼,為了發泄,沐樺一路狂奔回到自己小院子,扶著門框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強裝歡顏進屋見陳氏。
這李府裏人當真刻薄至此。
過不了幾日就是除夕了,沐樺拿著一把大掃帚掃著院子裏的雪,又用心的給自己的小家布置了一下,增添了幾樣東西,和陳氏一起剪了幾個福字貼在屋中算是準備過年了。
沐樺心疼陳氏,又擔心廚娘克扣銀子,便自己到街上去買些菜為陳氏補些營養。
眼看就是除夕,大名府張燈結彩的甚是熱鬧,沐樺比起沐煙等人唯一的優勢就是沒人管,沒人把她當小姐,自是沒人來按小姐的教條約束她。
沐樺左瞅瞅右看看,逛到橋頭,眼看天色要黑了,便也準備回府,突然迎麵刮來一陣風,沐樺微微一迷糊眼便看到一副畫飄上橋,飄到跟前落在地上,沐樺走上前彎下腰撿起來,隻覺得眼前一亮,一朵朵玉蘭開在樹梢,且那玉蘭,花瓣舒展,恰似一朵朵仙姿綽約的荷花開在樹梢。直教人如癡如醉,心曠神怡。
沐樺抬眼望去,在這樣熱鬧的石橋旁,一群賣蔬菜水果的小販中間,擺著一章桌子,擺著幾幅畫或是梅蘭竹菊,或是仕女畫,攤前卻沒幾個人,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那裏拾取吹落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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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物即將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