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向左走向右走(2 / 2)

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簡單。

潯陽城題反詩,劫法場。

我本不該來的,卻還是來了,她卻受了傷,疼的生不如死,拉住我的袖子,滿眼的懇求,看她入睡容顏,睡夢中的她,好似睡得並不安穩,滿額冷汗,眉心輕寧,間歇的,身體有輕微抽搐。

這樣的她,於尋常所見,是那般的不同,是那般的,讓人滿心疼惜。

心裏真的愧疚了,我告訴自己,是的,不管如何,總也得,保全她,好好地,活在這現世。以後會有怎樣的事,以後再說。

我不想……不想,要她的命。

她生宋小晚的氣,我心中竟莫名的生起一絲歡喜,那晚她喝的酩酊大醉,我抱她回去。

她心裏有怨,有苦,有不甘,她說“吳加亮,你避我,防我,暗地裏,又試探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原來,她什麼都明白,但是,她遇著我,什麼都不曾說,隻是展顏巧笑,隻是說著對我的仰慕。那時候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眉目恬淡,嘴角輕揚,看似一貫的波瀾不驚,隻是心底裏分明地泛起一絲沒來由的清苦,苦中卻有甜,似雪霽清茶,在墨色月夜中化開淡藍水霧,輕輕揚揚落在心裏。

公孫說我身上殺氣太烈,早晚傷人傷己,是的,身為軍師,哪一仗不是軍師出謀劃策,哪一計不是血債淋漓。

血色中的那抹純白——白得如此幹淨、耀眼、純粹。

於是,殺戮愈加血腥,白淨逾顯純粹。

我冷心冷情,隻是因為太吝嗇,我即放不了手,又能給別人什麼呢?

三戰祝家莊,我看著她緊緊摟著公孫,放聲大哭。

那一刻,我啞然失笑。卻是不知,自己緣何笑,隻是想笑。

她一直明目張膽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歡,說著仰慕,說著癡戀。

我自是不能當真了去。

是的,明明知道,不能當真了去。

與她是不肯多言一句多看一眼的沉默漠然。是不曾掩飾的敷衍。可是,除了這些,我又能回以她什麼?

仰慕會淡去,癡戀也會淡去。

卻是,在每一次毫不回頭的轉身之後,總是不自禁的想著,下一次再見麵,會是何時?總是在每一個能巧合遇見她的地方,不自覺的長久駐足,隻為一次巧遇,即使,這樣的巧遇,隻是淡淡的幾句話而已。

是啊,我又有什麼資格,要她將我放在心上?

現在又該往哪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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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另一邊,隔著人來人往,沐樺無意抬頭,正落入那灣他的注視中,猶如暗香浮動的黃昏,透著柔軟入骨的桃影繽紛,落了滿襟。

隻看得到他明亮的眼睛和溫和清淡的笑容,修拔如竹的後背真正的如一副淡雅江南山水畫。夜風從他身畔飄過,白色的裘袍袖帶更添了幾分飄逸。

他們也擦肩而過好久,人生總有許多的巧合,兩條平行線也可能會...有交會的一天。

因為在人群之中隻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直到舞龍的隊伍緩緩走過,一襲白色的身影慢慢走到眼前,玉一般的手指緩緩的摘下她頭上戴的兜帽。

隻見她小臉尖尖的含著淡淡的稚氣,茶褐色的眸子晶瑩如月,綠柳細腰,烏黑的長發隻隨意一挽成髻,淺插著枝碧玉簪,身著淡紫色的羅裙,肩上套著白絨絨的小坎兒,不著任何脂粉,顯得自然秀麗,飄飄然如天人一般。

吳用唇角好看的揚起,“很好看,比小生想象的還要好看。”說完他心卻一沉,為何要說這個,想象,是因為自己心中真的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