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學乖了,宋江明令嚴禁她私自下山,要是就這麼走了,被宋江知道了豈會有好果子吃,她可不想在被關禁閉。
晁蓋待她甚為親厚,在這梁山之上能給她長輩的感覺的隻有晁蓋與林衝。
沐樺不會武功,晁蓋擔心孤身一人去滄州,一路上無人照料。
“宋賢弟不讓你下山自有其道理,”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公明哥哥把我困在山上是何道理,那次潯陽不也是我自己去的。”沐樺不服氣的道。
晁蓋搖搖頭“那次你未有案底在身,如今不同了,若遇到官兵你如何讓脫身。”
正僵持著,宋江掀簾而進,卷進外麵陣陣涼意。
沐樺心道不好。
宋江看到她微微一怔才道“小兄弟也在。”
宋江聽完晁蓋的轉述抬頭看看她,沐樺不由的微微低下頭,那深潭般的眸子,每每叫人心中忐忑,不敢直視。
沐樺本以為這才滄州之行要破滅,孰料宋江道“兄長,沐兄弟是一員福將,讓他去也無妨,何況沐兄弟的白龍駒乃天下神駒,不出幾日便可追趕上學究他們,不必擔心。”
沐樺眼睛瞪圓,不敢相信,宋江怎麼肯讓她去,不過想到能下山了,那還顧得了旁的。
現在想來論起揣度人心,當時的自己終究太稚嫩。
安置好五郎,背了個小包袱,下了梁山倒不急這去,牽著白龍駒在小鎮上晃來晃去。
長街閑閑而行,看進鎮上便看到通緝的告示,竟也有自己,隻是告示隻是畫像並不如照片那麼清晰,畫的和自己真人相差甚遠,那種似是而非的畫像誰能就說是他。
不過現在小鎮查的不嚴若是到了滄州可就不好說了。
白龍駒跟在身後,沐樺著眼打量四周,停留在一家成衣鋪前靜靜思索了片刻,不想讓人知道還不好辦,低調看來是不成了,那就高調!
進了成衣鋪,讓掌櫃那件好衣服,隨身便換上,一身乳白色的公子衫,玄紋衣袖,外麵套著淺藍色的袍子,頭發冠起來,臉上的膏藥撕掉,衣袍上鑲邊的雪白貂毛,擁簇著她清秀的臉龐。
沐樺對著鏡子滿意的點點頭,還真有一點富家公子的派頭,心道,那些守城門的官兵平日裏欺軟怕硬慣了,我騎著高頭大馬進滄州,看那些守城門的官兵誰敢攔我。
從容上馬帶韁緩行,其人清雋文秀,白龍駒神矯如龍,在街道上引的人們頻頻側目,卻不知是哪家少年公子。
今日不知是什麼熱鬧的日子,前麵人群紛紛攘攘,沐樺停馬觀瞧。
前麵的酒樓前豎起了高高的台子,懸掛著七色彩球,原來今天小鎮是祈福節,祈福來年風調雨順,彩球為賜福,誰接到彩球便是來年福氣最多的一個。
沐樺無心湊熱鬧便退後了兩步,在眾人熱切興奮的目光中,隻見那彩球被高高的拋起,鎮上的百姓都蜂擁上前搶彩球。
身後的酒樓二層的貴賓閣,正對著外麵,一個男子站在高閣之中,麵對台下紛紛攘攘的看客,掛在嘴角的清淺笑容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懶散。
也許因為哄搶,不知誰踢了一腳,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彩球竟直直高閣中方向飛去!
那男子微微一怔,竟然不接反手往外一推,彩球又彈飛出去。!
“呼~~~~~”
彩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絕美弧線,眾人都睜大眼睛關注著彩球的去向。
這七色彩球,究竟**?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彩球不偏不倚跌入沐樺懷中!
沐樺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彩球,又抬眼望去,隻見高閣上的男子亦望著她。
那人身穿褚色深淺相間橫紋長袍,頭戴同色冠帽,帽中一塊紅寶石閃閃生光。
再看他容貌,顴骨略高,眼瞳微深,鼻梁高挺,長相英俊氣度不凡,但那五官像刀刻般深拓,沐樺估計這人不是漢人,心中甚是好奇,又看了他一眼。
那男子看她打量他,朝她一笑道“既然公子接到,那在下祝公子多福多壽,心想事成。”
沐樺懷抱彩球,眸中光玉般清靈一轉,水唇一勾,抬頭亦朝他清麗一笑:“多謝吉言。”
她這一笑,惹得旁邊圍觀的人,心中都怦地一跳,隻覺亦真亦幻。
沐樺看了看也到正午了,便也不往前走,讓夥計給白龍駒喂料,自己便進了酒樓坐下,剛喝幾杯酒暖暖身子,要點些吃食。
便見有人來到桌前,隻見那人他身長七尺,粗壯高大,麵龐木訥,敦實憨厚。沐樺雖不會武功,但身邊的人皆是一等一的好手,看得多了便也知道個大概,隻是來人兩個太陽穴高高突起,呼吸綿長,足下點塵不染,一路走來卻無半點聲響,竟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